見程實陷入沉思,愚戲之唇翕動片刻,還是給出了一些指引。
真正的指引。
“?記住,恐懼從來不是阻力,而是動力。”
這話的語氣像極了桑德萊斯的小丑,聽的程實一愣,讓他突然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克勞恩在地下通道中獲悉世界虛假的那一幕。
正是彼時的恐懼讓小丑生出了求生的動力,找到了接近欺詐的契機,所以嘴哥說的沒錯,恐懼確實不是阻力,而是動力。
這句話無疑點醒了程實,讓他從畏縮止步的狀態里徹底掙脫出來,回想自己曾用謊織就的一切,他的目光越發明亮。
他的恐懼其實并非全然來自于湮滅的靠近,還有一部分來自于另一位恩主命運,盡管欺詐一再安慰程實,說命運并不惡意,但程實只相信自己的感覺,他覺得此時的命運眼中再無信徒,只有既定。
可既定也從來不是墳墓,而是武器!
這一刻,程實突然把當初給大貓畫的餅喂給自己吃了,命定之人因何存在,正是因為所謂的“既定”。
所以只要這個時代沒有走到最后一幕,寰宇劇目的終章還未上演,那在既定的劇本下,命運就一定不會讓自己湮滅于湮滅!
不管k怎么看自己,怎么看既定,總之自己無需在意k所執著的東西,只需要利用好“自己是既定”這一點就足夠了。
大概欺詐所說的“放心”也是這個意思?
想通了這一點,程實滿臉感慨,一時唏噓不已。
命定之人在這一刻,終于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命定之人,而欺詐的謊,也終于夯實了命運的既定。
程實默默收起耳朵和舌頭,然后眼神復雜的問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愚戲,世人只知愚戲而不知我,那我還是我嗎,嘴哥?”
愚戲之唇沉吟片刻,給出了它與程實融合以來最正經的一次回答。
“?每個人都有假面,但那不是你。
你只是在扮演它,切記,不要沉迷。
更不要讓它成為你!”
程實渾身一震,神色動容,“嘴哥永遠不會坑自己”的這個想法突然就開始在腦中瘋漲,他從未覺得一張全是謊的嘴會這么可靠,因為這句話根本不像是假的。
可事實是......
在下一秒,愚戲之唇就告訴了他什么叫做愚戲之唇。
“?你這么激動干嘛,我只是在背歡欣劇場的小丑表演條例,你想到哪兒去了?”
“......”
程實僵住了,很快他便雙目無神的取出了十幾罐粘液飲料,開始自殺式的懲罰自己。
“咕咚咕咚咕咚――”
“?......”
讓你多嘴,讓你撒謊,把我的感動還我!
烈日依舊高照,熾熱仍在炙烤,但小丑心里悄然散去的嚴寒卻與現實的溫度毫無關系。
誰說謊不能治愈他人,如果不能,那為何欺詐的牧師會被冠以“小丑”之名?
終究是因為k的第一位信徒用一場虔誠的謊拯救了一個“世界”的居民,所以小丑才成了欺詐牧師的代名詞,成了不為人知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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