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
咕嘟......
程實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自己身后該不會是那個懲罰了自己后憤然離去的恩主,命運吧?
那k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身后,是不是意味著k又生氣了?
生誰的氣?
我最近可老實,總不能還再生我的氣......
吧?
壞了,腿怎么開始軟了。
程實的大腦瘋狂運轉,一遍又一遍的回顧自己的所作所為,審視著自己的辭,篩查著自己的舉止,生怕自己又在什么時候做了什么瀆神的事惹怒了這位善怒的恩主。
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有什么瀆神之舉,于是他沉吟片刻,決定主動出擊,用“服軟的態度”先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
只見程實深吸兩口氣,瞬間換上一副完美的笑容,然后猛地轉身,在還沒看清身前是誰的情況下就放聲贊美道:
“愿命運......的輝光......永照......照......于......世......”
不過只說了幾個字,他便感覺自己的喉嚨上仿佛被壓了一塊巨石,發音變得吃力無比,也不僅是喉嚨,他的嘴巴、鼻子、耳朵都像是被詭異的力量所束縛,變得不再清晰,就連視線都開始模糊,光與暗的差別愈發趨近,整個視野似乎都在慢慢褪色,褪化為黑白兩色,甚至黑白的界限也不再明顯。
而也就是在這五感逐漸喪失的過程中,驚懼的程實猛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快速僵化,他的肌肉變得生硬機械,軀殼變得凝結僵直。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面前的這位根本就不是虛無的恩主,而是一具從未見過的、垂吊在虛空之中的、毫無生氣的巨大木偶。
他甚至感知不到那木偶到底是什么做的,只是看到一個呆板的形象死寂的漂浮在虛空,呆呆的看向自己,仿若在打量什么秘密。
程實的心猛地繃緊,他似乎意識到面前是誰了,可漸漸地,連他心中的恐懼也開始變得模糊,一切感知和情緒都在快速的從他的意識中剝離。
每一個念頭都好似生命的絕唱,每一次遲滯都像是意識的終響。
一個鮮活的生命仿佛被這駭人的寂靜徹底漂白成了死物,再也沒了一絲一毫的生氣。
嬉笑的小丑就這么無聲的融入了這片空間,成為了這碩大無朋的木偶身前,無數垂吊的小木偶之一。
于是,沉默降臨。
不錯,這巨大的木偶正是無處不在的沉默在現世的化身之一。
沉默是一位非常難以揣摩的神明。
k的信徒只知要踐行k的意志,可k的意志到底是什么其實并無人知曉,因為k從不會賜下諭令更談不上任何指引,k用實際行動詮釋著k的神名,于是k的信徒便效仿這一舉動,盡可能的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