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來想去他都想不到一套說辭能“洗白”當下的自己,因為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本就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說到底他也是個“受害者”。
所以程實卡殼了,他看著那雙越來越冷的眸子,緊張的有些無措。
恩主大人啊恩主大人,您要是跟樂子神一樣好說話就好了,我......
等等!
樂子神!?
對啊!樂子神說的對啊!
程實猛地一愣,突然想到了之前在覲見樂子神時對方所說的那句話,k說“你身為虛無的行者,凡事都要由虛無的視角去看”,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醒了程實,讓他突然直起了腰板兒有了底氣。
他看向那雙冰冷的眸子,清清了嗓子,據理力爭道:
“恩主大人,我想我無需過多解釋您便知道今日的一切,錯不在我。
當然,我也有錯,我最大的錯誤便是誤以為您想靠近癡愚,推動命運與癡愚的融合。
如今看來我錯了,大錯特錯,我直到現在才理解了您的真正用意,原來您一直想要融合的都是存在,都是時間。
您用靠近混沌的態度騙過了寰宇的所有人,讓k們誤以為虛無在尋找什么,可虛無就是虛無,它無需靠近誰,也無需接納誰,因為虛無毫無意義。
但這寰宇之下并非萬事萬物都無意義,至少存在仍堅持這宇宙是有有意的,所以您選擇了存在同意了與時間的融合,不正是在提醒我:
存在已經慢慢走向虛無了嗎?
如果連虛無的對立都踏上了虛無的道路,那這寰宇的虛無盛世,豈不正如您所愿?”
說著,程實虔誠的低下了頭,同時放聲高呼道:“一切歸于虛無!”
“......”
這番話已經不是單純的詭辯了,小丑甚至是在用語“逼宮”,在給他的恩主“潑臟水”戴高帽,他將眼下樂子神所推動的一切都扭曲成命運本來的意志,并以此貶低存在抬高虛無。
這一手非常臟,臟到但凡他的另外一位恩主不是時間,說不定都會特地趕過來判他個瀆神之罪。
但是恰巧時間沒有時間,所以小丑便可以毫無顧忌的先穩住命運。
他不知道自己的狡辯有沒有用,但以周遭虛空的風力來看,似乎是......有點用?
來自虛無的狂風確實風勢漸弱,但那雙眸子里的冰冷卻絲毫未減,k注視了程實許久,終于冷漠的開口道:
“虛無中不應有存在,虛無也無需通過存在的靠近去證明什么。
你身上沾染了太多k的氣息,但總歸有一句話你說的是對的。
一切終將歸于虛無。
程,實......
你雖身向既定,但既定中的變化越來越多了,倘若有一天迷失在變化之中,你,還能找回既定的路嗎?”
程實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恩主大人,我迷失不了。”
“呵,狂妄之。
我尚不能斷與時間的博弈誰勝,你卻能篤定自己不被變化所影響,我看你是受k的影響太過了。”
“......”程實有些不服,他抬起頭道,“恩主大人,既然變化和既定都是您的權柄,為何我只能走在既定的道路上,而不是走在變化的道路上?”
命運一滯,似乎沒想到程實會問這個問題,k隨意瞥了自己的信徒一眼,依舊冷漠道:
“變化在乎我,既定關乎*k。
我從未與你談起過源初,但我知道你早已知悉*k的存在。
k......的想法無人可知,或許就連k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你受k影響頗深,對源初產生了誤解,我不會糾正這些認知,因為只要走在既定的路上,你便會漸漸理解*k,崇拜*k,靠近*k。
因為那......才是真正的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