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走馬燈一般扭曲駁雜的存在碎片正在這片黑暗空間的最外層閃爍流轉,秦薪在震驚之余猛然意識到或許這里根本就不是虛無的地盤,他們依然在存在的空間里,只不過這位置,從有序的現實表層跌落到了無序且雜亂的存在縫隙中。
秦薪從未到過這里,但以他對記憶和存在的理解,不難發現這里像是某些存在位面的夾層,也就是說,在時間線交錯的試煉中,他們打破的很有可能并不是單純某個世界的現實,而是時間線交織出的混亂存在體的外墻!
他們掉落在了存在的夾縫里,落在了時間線交織的孔隙中,并且看這個樣子,似乎會一直掉落下去,直到......
被記憶遺忘,被時間模糊!
秦薪驚了,他渾身一緊,立刻鼓起最后的氣力拉弓抽射,將一支帶著繩索的箭矢射向了高處的程實,看樣子他似乎想要借助程實更高的位置吊住墜落的自己,從而再慢慢圖謀如何從這存在夾縫中爬上去。
可為何程實會比秦薪掉的慢呢?
難道是因為沒穿重甲的他更輕嗎?
不!
是因為他就沒掉!
他根本就沒跟秦薪一樣無止境的往下掉,因為他始終站在死亡砌筑的通道里,手把著那扇慘白的骨門,謹慎的一動未動!
而那這被死亡親手搭建起來的通道,就像是這足以磨滅存在的空間中最堅固的堡壘,再次救了程實一命。
無論是死亡的庇佑,還是從瞇老張身上學來的穩健,都在這關鍵的時刻,救了他一命!
所以這位把門而望的今日勇士,突然就成了這片空間里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成了不會在存在縫隙里下墜的至高錨點!
但程實此時并不開心,因為他意識到逃課失敗了,命運說的沒錯,這里確實是歧途......
于是一臉黑線的程實隨意的握住了秦薪射上來的箭矢,將其綁在門上,披著唯一救命稻草的馬甲,與下方這位想要求生的隊友,展開了一場友(qiao)好(zha)交(le)流(suo)。
他先是看了一眼手里的表,發現居然連記錄時間的物件都凝滯了下來,而后又探頭看向吊在下面的秦薪,陰陽怪氣道:
“戰爭的信徒是莽哈,你的箭射的這么好,箭頭該不會是腦子做的吧?”
說著他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里,空了?”
“......”秦薪面色一滯,嘆了口氣,“只是沒想到k的試煉如此周全,不過,織命師,最后這打破壁壘的一擊,可不是我做的。”
“?”
怎么滴,錯在我嘍?
程實嗤笑一聲,立刻給拴在門上的繩子解了解綁。
秦薪驟然掉落三分,立刻改口:“你是在幫我,對此,我表示感激。”
程實猛地收力又將繩子綁了回去,他探頭看向下方的“深淵”,樂不可支:“秦壯士挺會見風使舵啊,看來沒少挨社會毒打吧?”
“......”秦薪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恢復速度并不快,無奈的又嘆了口氣,“無時無刻不在挨打,習慣了。”
“怪不得這么大怨氣,感情把氣都撒我頭上來了?”程實氣笑了,他謹慎的靠在門上,一雙眼睛四處打量,嘴上卻繼續在跟秦薪聊著。
“這是哪兒?”
“我不知道,但我猜是存在的縫隙。”
“存在的縫隙?存在還有縫隙?”程實一愣。
“有,但我只是聽說,卻從沒來過。”
“有點意思,你從哪里聽說的?你們那個世界,已經發展到開始研究這個了?”
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