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進也道:“看那身形和衣裳,是楊牧卿無疑了。”
心快耿直的汪向勇,并沒意會到曾思古的意思。
他只是微笑著看戲。
反正“劉蘇”要殺楊牧卿,長遠來說,對他們絕對是好事。
這些炎國將士,絕對不會阻止。
但曾思古只是滿臉疑慮,隨后看了身后的沈伯章一眼。
見他也是滿臉期盼,看著高臺下的弓箭手,似乎沒有察覺到什么。
曾思古也識趣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行刑!”
隨著金使一道令下,高臺下,萬箭齊發,直射楊牧卿。
“噗噗噗”
登時,他的胸膛上插滿了箭矢。
鮮血順著楊牧卿嘴角流下,他只顫抖了幾下,便頭一歪,徹底氣絕身亡。
蕭萬平假裝惋惜地看了一眼楊牧卿尸體,隨后沒有說任何話,轉身回到了北梁軍營。
只余下竊竊私語的炎梁將士。
“都散了吧。”
初正才代替蕭萬平,下了命令。
眾人這才緩緩散去。
無相門徒上前,收下了楊牧卿尸體。
炎國這邊的將士,迅速跟上了沈伯章步伐。
“軍師,這劉蘇真的舍得殺楊牧卿?”曾思古終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出問道。
“或許擅自殺降,劉蘇還不會殺他,但假傳圣旨,形同謀逆,劉蘇無論如何都不能饒了楊牧卿。”
“也對!”程進點點頭:“若不殺了楊牧卿,往后人人都假傳圣旨,這豈不是亂了套。”
汪向勇卻手舞足蹈:“好啊,殺得好!這楊牧卿一死,往后咱們炎國,可是少了個大敵!”
副帥高長青卻道:“長遠來看,的確如此,但衛國未滅,楊牧卿是個人才,這一死,對炎梁聯軍,確實是一個損失。”
曾思古也道:“可我總怎么覺得,劉蘇這一次,有點卸磨殺驢的味道。”
“卸磨殺驢?”汪向勇反問。
“嗯,楊牧卿在軍中,實際行軍都由他掌握,劉蘇只負責決策,他在軍中威望甚高,現在已經攻到了鳳凰城,劉蘇覺得衛國帝都,沒有楊牧卿也能拿下,這才找了個理由,將楊牧卿處理了,正是獨攬軍權。”曾思古解釋道。
沈伯章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這個軍中祭酒,心思還在眾人之上的。
雖然只是猜到了一丁點,并非全部,但能透過表象看本質,曾思古已經難得。
“別瞎猜了,北梁怎么做,咱們無須關心,當務之急,咱們迅速將降俘遣送回大炎,再增加五萬兵士,速速來攻朔風!”
“軍師,可楊牧卿這一殺降,北梁徹底沒了顧忌,他們定會率先進攻朔風的。”高長青不無擔心。
“無妨,有時候慢,才是快,快者,可能一無所有!”
沈伯章根據蕭萬平指示,稍微提點了一下炎國將士。
說完,他呵呵一笑,搖著羽扇,大步朝前走去。
“軍師...”汪向勇撓著頭,追了上去:“你倒是說清楚啊,什么又快又慢的,俺聽不懂。”
可沈伯章只是微笑,不再回答。
...
夜幕降臨,一駕馬車從北梁軍營側面,悄然駛上了長街。
在街上搖晃著,徑直出了西城。
車上有三人,一人是蕭萬平,一人是白瀟。
另一人一身黑衣,頭戴斗笠,不見其容。
“陛下,出城了!”白瀟掀起簾子看了一眼。
聽到這話,那人立刻摘下斗笠,跪倒在車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