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饒是方才不說話的食客,此刻也經不住評頭論足。
痹癥都能治好,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可以上熱門。
那掌柜看見了,也是嘖嘖稱奇。
當下,他心中便暗道,若是那位,肯讓他診治一番,沒準就不會盯著自己店里的虎骨酒了。
八方客棧的生意,不僅僅是因為毗鄰軍營,一落千丈。
還有虎骨酒被那人占據,以致于食客逐漸稀少。
關鍵是,那人索要虎骨酒的價格,并沒有比別人高。
單純只是用權勢,迫使八方客棧將虎骨酒,盡數賣給他罷了。
“這位先生,我這腿也常年飽受痹癥困擾,可否請圣手一治?”
此時,一個食客去到初正才面前,拱手說道。
“可以,一千兩,少一個子都不行!”
“一千兩?”
那人眉頭緊皺,隨后道:“醫者本應救死扶傷,濟世為懷,這一千兩,我的確拿不出,先生可否少收一些?”
初正才捋須一笑:“別跟我扯那些大道理,就一千兩,沒有的話,請便!”
他之所以把價格抬得如此之高,就是因為想勸退這些真正的痹癥患者。
在那大魚上鉤之前,可不能露餡。
“你...哼”
那人一甩手,隨即離開,嘴里還念叨著。
“惡醫,簡直是惡醫,不可理喻。”
初正才自然不會在意,用完了飯,拿起旗桿,徑直走出了大堂。
在街上七轉八繞后,發現沒人注意,這才閃身進了小巷子。
那里,歐陽正早已卸下偽裝等著他。
“老爺,這呢!”
他揮了揮手。
兩人會面,不由相視一笑。
“歐陽將軍,沒想到你唱戲的本事,也不賴!”
“哪里哪里,比不上老爺你。”
“閑話少說,你得恢復先前那扮相,咱們回客棧里等著。”
“行。”
兩人一邊喬裝,歐陽正嘴里一邊問著。
“老爺,你說那將軍真的會來找你嗎?”
“但凡患了痹癥,痛不欲生,他只要聽到風聲,絕對會來。”
“咱們可只有三天時間了。”
“足夠了!”
喬裝好后,歐陽正依舊成了初正才的跟班小廝。
兩人轉出巷子,去城中采買了一些衣物,看上去像是剛剛領略一番風土人情一般。
這才返回客棧。
一進入屋中,初正才還是去到窗戶旁查看。
卯時時分,果然,又是一隊人馬從軍營疾馳而出,上街巡邏。
兩人倒也不急,徑直坐在屋里靜候。
消息,總得讓它飛一會兒。
到了午后時分,時不時便有人上門求醫,但無一例外,都被一千兩診金擋在了外頭。
第二日,來的人更多,這其中不乏有出得起一千兩的。
但初正才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只能用上鬼醫給他的止疼藥丸。
讓這些人暫時失去痛楚,以此營造出治愈痹癥的假象。
只要撐過這兩天,真相如何,也不重要了。
八方客棧也因為初正才的出現,生意驟然好了許多。
掌柜笑得合不攏嘴,上躥下跳。
而這個異常現象,自然也引起了軍營里頭,某些人的注意。
...
忙活一天,他們要等的人,還是沒來。
“老爺,這都第四天了,那人怎地還未出現?”
這不由得歐陽正不著急,明日便是第五日,蕭萬平給的最后期限。
若無法成功,他們就得離開。
此時又無法傳信回歲寧,告知具體情況。
同時又沒有商券在手,他們出不了城,撤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