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什么意思?把腿給他打瘸了?”龍騰他們問道。
唐文風笑道:“也算是腿,第三條腿。”
龍騰等人:“......”
唐書遠小聲說:“不過不是簡單廢,是咔嚓。”他比了個剪刀。
龍騰他們頓時感覺某處一驚。
“這么兇殘!”
他們看向唐文風,眼里明明白白透露著一個意思――你們唐家人果然都是狠人。
唐文風懶得理他們,問到后續。
唐書遠道:“那常家也是個視兒子如命的,老大家生不出兒子,全是閨女,老二更是連個動靜都沒有,娶了兩個媳婦兒都沒生下一兒半女。大堂姐是常勤迎娶的第三個,所以常家對她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看重,哪怕常勤廢了,常家人都讓他先等等,等孩子出世后再說。常勤他......”
常勤沒辦法,他那玩意兒接不上了,唐婉肚子里那個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哪怕恨毒了她,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幾個月后,唐婉發動,在痛了一天一夜后,生下了一個男孩兒。
常家上上下下高興壞了,當即放了二十掛鞭炮。
唐婉母憑子貴,常勤別說休她了,就是對她說話說大聲點都得挨家里人噴。
常勤哪怕再生氣也無濟于事,因為他一事無成,全靠家里。
只不過,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常家人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因為這孩子一點兒不像常勤,不僅不像常勤,就長得不像任何一個常家人。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兒子肖母,但怪就怪在這兒,這孩子也不像唐婉。
那么就只有一個結論了,這孩子長得像他爹,只不過這個爹不是常勤。
常家人頓時感覺天都塌了。
尤其是把這個孫子疼成了眼珠子的常家二老。
常勤倒是挺開心,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他就能處置唐婉這個蛇蝎心腸的惡毒女人了。
在這個目標的鞭策下,常勤第一次這么有干勁兒,用盡了一切辦法去查唐婉身上的事,沒想到還真讓他查了出來。
這個孩子的確不是他的,是唐婉和他一個同窗的。那同窗家中貧苦,兄弟眾多,靠賣字為生。
常勤心比天高,卻屢試不中,便經常在這位同窗身上找優越感,時不時就借著聯絡同窗情誼將他接到家中敘舊。
哪里知道,唐婉竟是和他看上了眼,給他戴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
常勤查清楚后,回家就去找唐婉對質。
窗戶紙被捅破后,唐婉卻壓根兒不心虛,還嘲諷說常勤壓根兒就不能生,看著是個男人,其實是個閹貨,要不然也不會前頭娶了兩任都沒留下一兒半女。
還說她去找大夫看過,自己身體很好,不是不能懷的。所以只能是常勤有問題。
常勤差點氣死,將家里打砸了一通,發了一通邪火后,直接和家里人瞞著唐家人,將唐婉迷暈后連帶著她生的那個兒子一起賣給了花樓。
“后來沒多久花樓就失火了,常家那邊這才派人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然后說大堂姐和孩子都燒死了。”唐書遠道。
唐文風問:“大堂哥他們沒管?”
“大伯嫌丟人,根本沒去認尸,只說當從今以后沒有這個女兒。”唐書遠看著對面那個搓洗著衣服的女人,“所以我們都以為她早就死在那場大火里了。”
沒想到人不僅沒死,還來到了京城下設的縣城。
王柯湊過來問:“大人,您要去認個親嗎?”
唐文風摁住他的臉將人推開:“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想看熱鬧。不認!”
王柯又去問唐書遠:“你要和她家人去信嗎?”
唐書遠噗嚕嚕直搖頭:“我才不多管閑事呢。”他對大伯那一家可沒什么好印象,他才不上趕著去找事呢。
“行了,走吧,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唐文風背著手溜溜達達往前。
唐書遠趕緊跟上去:“七叔,再買點吧,我覺得這些肯定不夠吃,你家里這么多人呢。”
唐文風一想:“也是,那再買點。”
“我覺得這個桃酥不錯,大人,我們再去買一點吧?”
“這個豬肉脯也好吃,大人。”
“還有這個......”
一群人鬧騰著往前走。
河對面的唐婉捶了捶酸脹的腰,抬起頭看著走遠的一群人,然后又低下頭。
這些有錢人可真好,一天天不用為錢發愁。
*****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唐婉在被賣到花樓后,假裝聽話,然后在和常勤那位同窗再次聯系上后,在某一個晚上,偷偷放了一把火燒了花樓,趁著花樓亂起來的時候,二人搜刮了一些財物,便帶著孩子逃了。
常勤在得知花樓失火的消息后,跑去打聽唐婉的消息。
哪知道花樓的媽媽當時正為花樓被燒生氣心疼著呢,哪里有空搭理他,就隨口說了句死了。其實那一把火只燒了房子,沒一個人死。唯一一個受傷的,還是一位客人,在逃跑的時候沒看清路,一下踩空扭到了腳。
逃跑的唐婉和男人一開始是準備去京城的,后來唐婉顧慮著唐文風,雖然京城夠大,但保不準兒哪天就撞到了。所以挑了離京城不算近,也不算太遠的懷鹿縣落腳。
頭幾年的時候,手里有錢,唐婉又年輕漂亮,兩人還很是恩愛。但隨著手頭越來越緊,唐婉天天為了柴米油鹽犯愁,再也沒有時間打扮自己,再加上年紀大了,容貌不復年輕那會兒,男人便越發不耐煩,更是經常抱怨不該背井離鄉。
兩人在日復一日的爭吵中,本就不牢靠的感情幾乎是像脆弱的紙張一般,一戳就破。
于是,在和一個死了丈夫的有錢寡婦勾搭上之后,男人果斷拋棄了唐婉,離開前還偷走了家中剩下的錢。
唐婉發現后差點瘋了,鬧到寡婦那兒去,她也不要人,就想要回錢,但男人躲著不見她,還是寡婦看在同為女人的份兒上,可憐她,給了她一點錢。
唐婉為了養孩子,上午幫人洗衣服掙錢,下午再去一家飯館后廚清洗碗盤,母子倆就這么勉強度日。
至于那個男人,寡婦看透了他的為人,在打發走了唐婉后,便讓家中下人將他趕了出去。
他不敢去找唐婉,因為他知道唐婉有多狠心,絕對會一刀扎透他的脖子。
后來,聽說城中一家米鋪的老板捉奸在床,那奸夫被當場打斷了雙腿扔去了破廟,老板娘則是一封休書送回了娘家。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