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看了眼癲老邪,實在是忍不住,出聲搭話:“老人家,你們到底是什么來頭?”
癲老邪揣著手等吃,聽見他問,也樂得聊幾句:“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哪里有什么來頭。這幾個小子是后來發家的,以前也是地里刨食兒吃的。”
桑嶼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水開后,唐文風將淘洗干凈的米倒進鍋里,招手叫來康子盯著鍋。
康子跟了他也有幾年了,這種打下手的事早就干熟練了。不用唐文風說,就很自覺地時不時推一推鍋里的米,讓它別粘鍋了。
門外,硯臺和嚴肅正在搭另一個灶臺,準備等會兒坐上鍋后用來炒菜。
“怎么樣?能架好嗎?”唐文風走出來問道。
“快了。”硯臺將最后一塊石頭搭上去,用和好的泥在外面草草抹了一圈。
嚴肅點了一把枯草扔進去,火燒起來后,糊在外頭的泥慢慢變干,綻開了一條條細微的裂痕。
硯臺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手上的泥:“將就著用,明天再仔細弄弄。”
唐文風搖搖頭,轉身去了里面。
飯從鍋里瀝起來蒸上后,唐文風揮著鏟子開始炒菜。
桑嶼坐了一會兒坐不住了,鼻子忍不住動了動,一陣陣的香味猛往他鼻子里鉆。
“你們公子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問旁邊的硯臺。
硯臺手上不停,繼續給板栗劃著十字,嘴上回道:“公子家里開食鋪的。”
“難怪呢,這是耳濡目染了啊。”桑嶼自認為想明白了關鍵,“他家里人做菜一定也很好吃吧?”
硯臺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隨后說道:“據我所知,并不是。”起碼大人那幾個哥哥做飯的手藝就不怎么好,能吃,吃不死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好吃。
桑嶼看得嘖嘖稱奇:“我一開始看見你家公子的時候,還以為他是那種被家里嬌縱慣了,成天只知道逗雞攆狗的廢材。”
硯臺皺眉表示不解,劃板栗的動作都停了:“怎么會這么想?”
桑嶼小聲說:“太廢了啊,被這么隨隨便便一撞就掉海里去了,跟大姑娘似的身嬌體弱。”
“鐺――”
門外,鏟子重重敲在鍋底。
桑嶼嚇得一抖,小聲嘟囔:“你們公子這耳朵還挺靈光。”
硯臺:“......”你坐的地方離他也就三尺多遠,門還沒關,他又不是聾子,怎么可能會聽不見。
人多,唐文風雖然只做了三個菜,但都是拿大盆裝的,管夠。
桑嶼看看外頭的天色,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屁股挪了挪,沒挪動。
唐文風將碗咚的一聲放他面前:“吃點再走吧。”
桑嶼屬于有人給梯子就下,連忙笑著應了聲:“誒,真是打擾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皆歡。
桑嶼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嗝:“有點撐。”他來之前已經吃過了,但嘗到味兒后沒忍住又添了兩碗飯。
硯臺隨手從樹上摘下一顆紅果扔給他:“回去別急著睡,走一走。”
“知道了。”桑嶼接住果子咬了一口,對他們揮揮手。
等人走的不見了后,唐文風才納悶兒地問道:“他都已經吃撐了,你怎么還讓他吃果子?不怕撐吐了?”
硯臺道:“那果子有助消化的。”
唐文風點點頭,表示明白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