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臺點頭:“是的。”
聽見是他的同伴,島民們眼中的警惕瞬間少了一多半,轉而升起無數好奇。
不過沒等他們開口再做詢問,就看見走在最后的桑嶼幾人抬著蓋了白布的擔架邁上了踏板。
一對中年夫妻慌亂的眼神在已經上岸的人群中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終于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上岸后,桑嶼他們將擔架放下,很是抱歉地對夫妻倆說道:“我們遇到了那座島的野人,和他們起了沖突,是我太過自大,害了漁牙。”
如果他不拒絕嚴兄弟同伴的幫忙,或許這個第一次跟著他出島的年輕人就不會出事,現在還能笑嘻嘻地和他的爹娘手舞足蹈說著在島外看見的一切。
夫妻倆很難過,可也知道不能怪他。每次遇見那些野人,他們這邊總有傷亡。
莫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過自責,漁牙不過是比我們早一步去往海神的懷抱。”
夫妻倆擦了擦眼淚,和老大老二一起將小兒子抬回了家。等會兒他們要舉行海葬,讓小兒子的魂魄歸于大海。
這里沒有唐文風他們什么事了,硯臺便帶著他們回了自己在島上的住處。
他沒有蓋房子,住的是一個山洞。這里原來是一對老夫妻的住處,后來二人去世了,這里便放了一些雜物。
硯臺來到島上后,便看上了這里。
莫爺沒多說什么,直接讓人把雜物清走,將這個山洞空了出來。
“硯哥,這些是你種的嗎?”
王柯和康子蹲下身摸了摸那些小青菜。
硯臺點頭:“是。”
地里還有些濕潤,顯然他離開的這幾天,附近的住戶有幫忙澆水。
“這里的人怎么樣?”唐文風抬手從旁邊一棵樹上摘下一個果子,紅彤彤的,比荔枝大得上兩三圈,聞著一股清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
“很好相處。”硯臺看了他一眼,又摘了幾個下來,分給了王柯他們,“可以吃,味道還不錯,島上的人就叫它們紅果。”
王柯將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吭哧咬下一半:“這名字可真是簡單明了。”
吃完果子,幾人將果核摁進土里,拍拍手轉身進了山洞。
“嚯,這里頭不錯。”癲老邪背著手,這里瞧瞧那里看看,握拳敲了敲石壁,“夠結實的。”
“是挺不錯的。”硯臺端來兩張小馬扎,站在原地看了看,發現不夠坐。
唐文風笑著擺擺手:“行了,都是自己人,就這么站著吧。”
王柯道:“硯哥,今晚咱們怎么睡啊?”
這山洞里就一張床,睡兩個人還行,三個人夠嗆。他們這里一共九個人,摞一塊兒都睡不下。
“我去問人要幾張床板,在那邊搭幾張床。”硯臺說著就往外走。
“一塊兒去吧,你一個人也拿不了這么多。”唐文風道。
王柯他們笑著往外跑:“就是就是,一塊兒去。”
最后是從斜對面一位大爺家借了三張床板。
下面墊了石頭,將床板放上后,鋪上一層厚厚的曬干的枯草,再鋪上一層褥子就能睡了。
四張床,得拿一張床睡三個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決定抽簽。
最后癲老邪和雙胞胎分到了一塊兒。
“臭小子們,一點兒也不體恤老人家。”
唐文風他們裝作聽不見。愿賭服輸,誰讓你們仨運氣差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