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官員道:“比如兵權。”
唐文風冷笑一聲,張口就是嘲諷:“你是蠢貨嗎?先帝還在時,就已經將兵權收回,你那顆腦袋是裝飾用的?眼睛耳朵都是擺設?”
其余文武百官心中興奮激動:來了來了,尚書令罵人了。
這名官員被他罵的臉一下就紅了。
偏偏崔徹還來一句:“這一點朕可以證明,當時朕在場。”
“那......那......”這名官員磕巴半天,又道:“六部皆聽令于尚書令,是否太過......”
沒等他找出一個合適的詞兒,就見唐文風用一種略顯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并且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關的話:“你之前不是在京中任職的?”
官員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但仍然回答道:“下官是去年剛調回京中的。”
崔徹眼神落到吏部尚書身上。
吏部尚書被他看的,早春時節差點嚇出一身冷汗。他很想大喊一聲冤枉,這種腦子有病的人真不是他挑中的,他不過是批個調任的條子罷了!
“難怪了。”唐文風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
這名官員不明所以,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最后還是秦準看不下去了,對著皇陵方向舉了舉笏板,出聲說道:“尚書令一職是先帝任下,是為了取代左右丞相。六部之所以聽令于尚書令,也是因此。你方才所,豈非是不滿先帝做下的決策?”
衛沖更是懶洋洋道:“兵符在我手中,按你這樣說來,我也不該掌握兵符,畢竟兵權過大。”
關起嗤了聲:“我手下還有幾萬水師,是不是也得全部交出去,讓皇上頭疼去?”
就連戶部尚書都插了一嘴:“戶部管理著國庫,好像權利也有點太大了。”
關平升道:“若是什么都要皇上去操心,還要我們這些大臣做什么?趁早收拾收拾包袱,回鄉種地去吧。”
你一我一語,直接說的那名官員撲通跪在了地上:“臣......臣......是臣思慮不周,多嘴多舌了,請皇上責罰!”
崔徹笑著敲了敲龍椅扶手,道:“愛卿不過是擔憂過多罷了,說不得責罰二字。不過,下次還是慎為好。”
唐文風抬眼看了眼崔徹,很快又若無其事垂下眼。
“諸位愛卿還有事奏嗎?若無事,那便退朝吧。”
“恭送皇上!”
從承天殿出來后,先前那名大義凜然參了唐文風的官員直接以袖掩面,兔子似的逃之夭夭。
關起不屑地撇了撇嘴:“就這么點膽子,還學人做什么直不諱。”
衛沖道:“不過是一個憤世嫉俗,還沒受過打擊的年輕人罷了,你和他計較什么。”
“這話說的,你剛才在大殿上不也沒忍住開了口。”
衛沖:“......”
“你在想什么?”關平升看著不不語的人。
唐文風道:“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卸去尚書令一職。”
和他一同往下走的幾人還沒什么反應,邊上裝模作樣放慢腳步,看似在聊天,實際上是在豎起耳朵偷聽的官員們大驚之下,腳下差點沒踩穩,一骨碌從高高的臺階上滾下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