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我繼承您的衣缽了?”
干瘦老頭兒連連擺手,手快擺出殘影了。
“可是我突然有一點興趣了,怎么辦?”唐文風故作苦惱。
干瘦老頭兒眨巴了幾下眼睛,試探著開口:“要不,您學......”
帶路小伙子一腳跺自家爺爺腳面上。
干瘦老頭兒頓時疼得鼓起腮幫子,不敢叫出聲。
“那個,我爺爺年紀大了,腦子不是很好使,您就理他。”帶路小伙子干笑著說道。
王柯和康子再忍不住,跺著腳大聲笑起來。
唐文風道:“行了,剛剛逗你們呢。”
爺孫倆懵逼狀,什么叫逗他們?
“難道......難道你不是那個特別喜歡抄家滅族的尚書令?”
“完了,大人又多了一個名頭。”王柯笑著掰手指頭數,“囂張跋扈,一手遮天,清心寡欲,翻臉無情......現在還多了個喜歡抄家滅族,哈哈哈!”
“你倆趕緊滾蛋。”唐文風一人給了一腳,“就你們話多。”
他沒生氣的時候,王柯和康子才不怕他,笑嘻嘻地跑了,還不忘從窗戶那兒探頭進來,對爺孫倆說:“我們大人脾氣可好了,你們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
爺孫倆看了看眼中帶笑的人,心里信了幾分。
“麻煩你們先這兒守著,我去讓人來換你們回房休息。”
“啊?啊!好的好的。”
等到唐文風離開,爺孫倆面面相覷。
好半晌后才小聲嘀咕:“看著的確不像是聽說的那樣,人還挺溫和隨意的。”
“所以我說嘛,傳不可信,爺爺您還說什么空穴不來風。”
“嘖,我那不是沒見過他嗎?”
“那就更不應該聽信外面的傳......啊啊啊!爺爺快松手,耳朵要掉啦!”
干瘦老頭兒揪著孫子的耳朵:“讓你小子廢話多。”
*****
子夜時分,白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水......”
守在旁邊的硯臺立刻睜開眼,倒了杯水端到他面前,湊到他嘴邊。
喝了一杯水,白山清醒了一些,半睜著眼睛看著他:“你是什么人?”
硯臺放下杯子:“我的兄弟救了你。”
“原來是救命恩人。”白山撐著身體想起身,卻不慎拉扯到背上的傷口,頓時疼得直抽氣。
“老實躺著。”硯臺道:“邱大夫說你很可能以后都走不了路了。”
白山瞳孔一顫。
”所以你想報仇嗎?”
白山試圖挪動雙腿,但發現沒有半點知覺。他不敢置信地又試了試,仍舊如此。
他雙眼放空地趴在床上,許久之后,咬著牙道:“想!”
“那就告訴我,對你動手的人是誰?指使你毒害二掌柜的又是誰?你和鐘家還有薛家到底有什么關系?你在這其中又起了怎么樣的作用?”
“你......你是什么人?”
硯臺道:“我們大人是京城派來暗訪的巡察。”
白山本就慘無人色的臉更是慘淡:“這里的事原來早就傳到京城去了嗎?”
”你覺得呢?要知道這天下可都是那位的。”
白山愣了會兒后,自以為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露出一抹慘笑:“怪不得這里一直沒有人來管束,原來是為了讓我們落下更多的把柄,犯下更多的錯事。”
他喃喃自語道:“到底誰說小皇帝沒有城府計算的?能被唐文風推上皇位,且心甘情愿繼續做他的尚書令,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硯臺:“......”你可真是想太多了,這還真和當今皇上沒有半點關系。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鐘夫人這個意外。
如果鐘夫人不寫信拜托崔鈺,那么崔鴻就不會來江南。崔鴻不來江南,就不會寫信給皇上,皇上也就不會派他們大人來江南。大人不來江南,就不會有現在這一場事。
兜兜轉轉,還是在于他們把鐘夫人留下了。
*****
硯臺這邊在詢問白山,另外一邊,唐文風想起了密函上的那幾味草藥,起身敲響了爺孫倆的門。
“老爺子,加了這幾味藥材,這逍遙散被人服下后會怎么樣?”
干瘦老頭兒神色凝重:“你從哪兒得來的?”
“您直說便是。”
“加了這幾味藥材的不叫逍遙散,叫神仙散。前朝大歷就是因此而亡!”
唐文風神色一凜。
史書上記載,大歷最后一任君主暴虐成性,喜食人血,酷愛殺戮。大乾的開國皇帝崔巍當時乃是他的陪讀,也是當時大歷的驃騎大將軍的幺子。
因為皇帝要誅殺他們崔氏一門,且國門外的敵悴講澆舯疲滯檀罄淺兀實垡倉彌煥恚弈沃攏獠牌鴇旆礎
他起初以為史書上對崔巍起兵造反的原因有美化,現在看來,竟是當真嗎?
只不過,大歷最后一任君主繼位前后判若兩人的原因,好像終于有了解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