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鴻點點頭:“是,去找個人。玉和樓離這兒遠嗎?”
“不遠不遠。”洪掌柜抬手一指,“二爺看見了嗎?那棟最高的樓就是玉和樓。因為主要接待外地人,所以離碼頭不算遠。”
“行,走吧。”崔鴻展開扇子搖了搖。
洪掌柜回頭吩咐伙計把行李取完后送去寧家商行,自己則快步走在前頭給崔鴻帶路。
這還是崔鴻第一次來江南,聽見滿街的吳儂軟語,他總算是知道了為什么好多人說江南的姑娘像水做的一般溫柔。
就這軟糯婉轉,輕柔細語的嗓音,真真是聽的人骨頭都要酥了。
“誒!”崔鴻走著走著,旁邊一朵絹花突然砸到了他胸口,他連忙接住,抬頭看去。
路邊,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姑娘笑得溫柔:“公子生的真俊。”
崔鴻笑了笑,將絹花還了回去。
那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姑娘愣住。
崔鴻道:“姑娘生的美極了,不過在下已有家室。”
對方失望的蹙眉:“這樣。”
崔鴻笑著說:“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鵝黃色長裙姑娘笑了起來:“承公子吉。”
走遠了后,洪掌柜笑著對崔鴻說:“投花招郎是當地的習俗,大爺第一次來江南的時候,也被姑娘看上了。”
“喔?那我哥什么反應?”崔鴻好奇起來。
“大爺去過漠北,南越,還去過蜀地,這幾個地方的姑娘皆是豪爽性情。尤其是南越,早些年看上了俊俏郎君,直接打暈扛回家的都有。二爺覺得大爺會是什么反應?”洪掌柜笑瞇瞇地反問。
崔鴻想了想,笑出了聲。
他大哥估計是一派溫和儒雅地拿著花走到對方面前,然后對對方說,姑娘愿意做我的第幾房姨太太?
在街上投花招郎的都是黃花閨女,正經人誰會愿意去做小妾?
“他有沒有挨罵?”
洪掌柜道:“沒挨罵,不過挨了那位姑娘一個大白眼。”
“哈哈哈!”崔鴻笑得直搖扇子。
“二少爺?”正要進玉和樓的硯臺聽見這熟悉的笑聲,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轉頭循聲看去,還真是熟人。
崔鴻笑夠了,快步跑到硯臺面前,道:“文風讓我來找你的,你收拾收拾東西和我回商行住。”
硯臺道:“大人應該沒讓我和您去商行去吧?”
崔鴻嘖了聲:“我說的不就是他說的?一個意思,一個意思。”
硯臺無奈,只能上樓收拾好背包,下來去柜臺那兒退了房。
去商行的路上,崔鴻小聲問他:“你來查那家的事的?”
“是。”硯臺點頭,然后問,“二少爺怎么突然來江南了?”
“我為了鐘家的事來的。”
“鐘醒?”
崔鴻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硯臺道:“最近鐘家被討論的很多。”
崔鴻用扇柄敲了敲手心:“等會兒到了商行,你和我好好說說。”
硯臺:“是。”
*****
寧家商行。
“等等,你的意思是,鐘醒是被人殺的?”回到商行后,崔鴻就迫不及待問起鐘醒的事,哪里知道會聽到這么一個令人吃驚不已的消息。
“我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硯臺說道。
“鐘家老爺子呢?”
“還活著。”
“不是說重病垂危了嗎?”崔鴻更驚訝了。這重病垂危還剩一口氣的人沒死,結果好好的人倒是先沒了。
硯臺道:“我查到的消息,鐘醒的死有鐘老爺子插手。”
“等會兒等會兒!”崔鴻徹底蒙圈了,“鐘醒不是他最看重的孫子嗎?還有,你不是來查易家的事的嗎?怎么又跑去調查起鐘家了?”
“易家和鐘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鐘家有兩個女兒嫁到了易家。”硯臺說。
崔鴻決定先跳過這兩家,轉而問起了另外一家人的事:“薛家呢?你有打聽嗎?”
“薛婉竹失蹤后,她的親妹妹,薛婉玲嫁給了鐘醒。”
“哈?!不是說鐘醒一直至今未娶嗎?”崔鴻震驚地下巴差點砸地。
“明面上是至今未娶,但薛婉竹出事后的第二個月,薛家就將薛婉玲送去了鐘家。鐘醒也沒拒絕。兩人雖然沒有舉行婚宴,但孩子都七歲了。”
我特么......
崔鴻心中縈繞著無數句臟話,只覺得之前還真心實意勸說頌琴回江南看看鐘醒的自己是個傻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