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鴻一下子來了精神:“喔?怎么說?”
唐文風將昨天的事和他仔細說了一番。
崔鴻聽得哈哈大笑,連連拍桌,指著他點了點:“我就說你小子一肚子壞水兒,偏偏好些人被你這副皮相所惑,非認為你是個正經人。”
唐文風黑線:“我哪兒不正經了?”
“你好意思說這話,都不臉紅嗎你?”崔鴻笑得腮幫子發酸,抬手揉了揉,說,“這兩年易老頭兒本來就看你不順眼,現在怕是更惱你了。”
唐文風無奈攤手:“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人啊,太優秀了就是容易招來嫉恨。”
崔鴻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換來唐文風一腿。
兩人說鬧了一通,起身往外走去。
今天唐文風一個是來看看新平長公主,另一個則是帶崔鴻去見那個薛婉竹。
路上,崔鴻再三詢問唐文風,都只得到一句話――“見到人你就知道是誰了”。
就這么一句話,把崔鴻勾的心癢難耐,恨不得當場插上一對翅膀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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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唐文風停下腳步。
“就在這里?”崔鴻抬頭看了看匾額,“羅家?”
唐文風走上前去,一邊抬手敲了敲門,一邊和他說道:“我讓潘他們去查過,這處宅子的男主人叫羅聰,最早是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后來掙了些錢,盤下了一個店面賣些雜貨,日子就漸漸這么好起來了。”
“羅聰的正室因為早年跟著他吃了不少苦,里里外外都要保持,積勞成疾之下,前些年過世了。他有個小女兒才兩歲,天天哭著找娘親,他便娶了一房繼室。”
崔鴻聽得眼皮直跳:“這個繼室不會就是......”
唐文風點頭,表示你猜對了。
崔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完了。先不提這個繼室到底是不是薛婉竹,人現在有丈夫的,咱們這么找上門去,豈不是找罵嘛。”可是來都來了,連人都不見上一見,就一無所獲地離開,他又有些不甘心。
唐文風張嘴,正要說不用擔心,羅聰人早就已經沒了,就聽吱呀一聲,大門被拉開了一條縫。
門后的人看模樣還是個半大孩子,眼神戒備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什么人?”
唐文風和崔鴻聽見里頭隱隱約約傳來的吵鬧聲,頓時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但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
崔鴻揚起笑,問:“我姓崔,我想找一下......”他突然卡殼,轉頭看向唐文風。
唐文風接著道:“我們找宋青。”頌琴從明月樓離開后,就給自己取了另外的名字。
“你們和她什么關系?”門后的半大孩子瞬間緊張起來。
唐文風道:“我們是受人所托,來找她問一點事。”
門后的半大孩子聞松了口氣,慢吞吞打開門:“你們進來吧。”
他抿了抿嘴角,小聲說:“里頭可能有點熱鬧,你們等會兒問完事情就趕緊走吧。”
唐文風和崔鴻互相看了看,點頭:“多謝。”
進了門,兩人才聽清里面在吵什么。就一個字,錢。
頌琴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凳上,手中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顯得漫不經心,更襯得在她面前唾沫橫飛,張牙舞爪的胖女人咄咄逼人。
“狐媚子,老娘和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胖女人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指頭都快戳到頌琴眼珠子了。
“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頌琴用團扇將她的手指頭撥開,溫溫柔柔地說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嘛,我可以給你們。但有個條件。”
胖女人用眼睛橫著她:“你說。”
頌琴笑了笑,張口:“我要......”她話剛起了個頭,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雖然她的表情變化不明顯,但一直不錯眼盯著她的胖女人還是察覺到了。
她瞇了瞇眼,轉頭看去。
一看之下,頓時陰陽怪氣地喲了一聲:“這青天白日的,姘頭都找上門了啊。”她撇了撇嘴角,滿臉嫌棄,“長得人模狗樣的,做什么營生不好,非得做這種上不得臺面的皮肉買賣。”
頌琴聽見這話,嘴角抽了抽,連忙低下頭,用團扇擋住自己的臉。
唐文風不是太確定地指著自己:“你說的是我們嗎?”
胖女人朝天翻了個大白眼:“這里難道還有別人嗎?”
唐文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想到啊,原來我還有當小白臉的潛力。”
崔鴻一個字沒聽進去,在看見頌琴的第一眼,他腦子里就不停的回蕩著三個字――太像了!
這要和畫像上的不是同一個人,他回去就把畫像吃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