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籌連忙撥開擁擠的圍觀人群,艱難擠了進去。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滿身是血,甚至連面容都被血跡糊滿的好友,只覺得頭頂上方一陣晴空霹靂,怎么會......
“小妹......”屈籌拖著步子走過去,撲通跪下。
嚴小妹轉頭看見是他,哭的更是傷心:“屈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屈籌強忍著淚意,眼前已經一片模糊,他恨聲道:“都是莊惠陽那個王八蛋挑事!啟昭太冤了!”
唐文風正好走出來,便開口問道:“挑的什么事?說來聽聽?”
屈籌眼睛被眼淚模糊的看不清人臉,只能依稀看見一群穿著差服的衙役畢恭畢敬跟在出生之人身后,便誤以為是這京兆司里的官員。
頓時沒好氣道:“說了又有什么用?你能讓嚴啟昭活過來嗎?”
唐文風道:“可是你不說,大伙兒豈不是不知道他是否是冤枉的?”
圍觀的百姓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七嘴八舌說起來。
“就是就是,小伙子,你既然與此人相識,也不忍他含冤去世吧?”
“聽說含冤而死的人,到了地府也要遭受酷刑。”
“還不止呢,我聽說含冤而死的人會因為不甘一直游蕩在人世,不愿意去投胎轉世為人。”
“還有這個說法?我活了幾十年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這是我從我曾爺爺那兒聽說的。”
......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歪,唐文風連忙道:“小友,你看,你忍心讓你的好友含冤而死,一直游蕩不去投胎轉世為人嗎?”
屈籌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莊惠陽的牡丹硯丟了,啟昭也有一塊,他非說啟昭的是贗品,偷了他的。然后帶著人攔住我們,從啟昭書袋里將那方牡丹硯拿走。”
說到這里屈籌就是一肚子火氣:“也不知道那莊惠陽什么毛病,他拿到啟昭的牡丹硯后,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然后啟昭就生氣了,掐了他脖子。”
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不過我們把啟昭拉開了,莊惠陽還有氣。”
唐文風聽得有些心虛:“嚴啟昭有說那方牡丹硯是誰送給他的嗎?”
屈籌搖頭:“我問過,啟昭只說是一個長輩送的。”
長輩?!
唐文風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兩輩子加起來,他做嚴啟昭的爺爺都綽綽有余,但是他現在看起來應該不老吧?
嚴小妹氣憤道:“那是唐大人送給我大哥的,才不是什么贗品!”
“唐大人?哪位唐大......”屈籌驀地噤聲,反應了過來。
作為嚴啟昭的好友,他自然是知道嚴啟昭將誰視作榜樣。
他不滿地握拳捶了一下地面,帶著埋怨道:“都怪這個唐大人,好端端的送什么硯臺給啟昭!”
唐文風嘴角抽了抽:“我這不是聽說他硯臺快報廢了嘛。”
“你怎么知道......”屈籌抬起頭,話說到一半突然僵在原地,舌頭都快打結了,“唐......唐大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