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風笑了笑沒說話。但他心里卻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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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三皇子的抓周禮。
唐文風被硯臺他們拘在床上養了幾日,終于被準許下地行走。
只不過傷口開始愈合,又癢又疼,弄得他這些天的心情很是煩躁。
因此在看見崔錦時,唐文風本就不好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尤其是這人看過來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你怎么還不死”。
本著自己心情不好,那就讓罪魁禍首和自己一塊兒心情不好的原則。
眾目睽睽之下,唐文風在和崔錦擦肩而過時,忽然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緊握成拳,狠狠搗在他肚腹。
崔錦悶哼一聲,弓成了蝦子。
跟隨他的兩名太監慘叫一聲:“殿下!”飛快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扶住崔錦。
“你......你大膽!你身為臣子,怎可以下犯上,對殿下動手!”一名太監壯著膽子呵斥道。
唐文風甩了甩拳頭,在這名太監說完后,又是一記拳頭砸在崔錦下巴上。
這下子,兩名太監一個字都不敢說了,只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唐文風。生怕下一次這拳頭就落到自己身上。
崔錦摸了摸破掉的嘴角,大怒:“唐文風!”
“臣~在~”唐文風懶洋洋應道。
“你竟敢屢次對孤動手!”
“容臣提醒一句,殿下您現在可不是太子了。不能自稱孤。”
崔錦被他一句話堵的面紅耳赤,雙目中似要噴出火光。
唐文風傾身,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這一刀我可記著,咱們以后慢慢算。”
說完,他直起身,伸出手替崔錦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領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等唐文風走遠后,那些落在后頭的官員才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尚書令可真是夠膽大妄為的,竟然連皇子皇孫都敢動手。”
“可不是,我活了好幾十年,就沒見過這般囂張的人。”
“你二人是新升任到京城來的?”有人好奇地問道。
“啊,是的。”
“難怪不得。”問話之人笑著搖搖頭沒再說什么,和同伴走了。
“誒?這位大人為何如此發問?”這兩人滿頭霧水。
有那好心的官員瞧見崔錦離開,小聲道:“你們別看唐大人像是脾氣不大好,跟個奸臣似的,其實他為人很是不錯。只要你不得罪他,別做那些個傷天害理的虧心事,便是和他稱兄道弟也是要得的。”
“可他一介臣子,怎敢對皇嗣動手?這不是亂了章法嗎?”
“這個啊......唉,你們還年輕,多在京城呆一段時間就懂了。”
加起來八十多歲的兩名官員:“......”這個歲數,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他們年輕。
另一頭,走遠的唐文風見四下無人后,一張臉瞬間皺起來,有氣無力地往硯臺身上一靠:“疼死我了。”
硯臺眼皮都沒抬一下:“自作自受。”
唐文風摸了摸腰腹,發現有點濕潤,抬起手一看,果然滲出了一點血,想來是傷口因為方才那兩拳拉扯到,又裂開了。
“我這不是氣不過。”
王柯嘆氣,一邊熟門熟路給自家不省心的大人重新上藥裹紗布,一邊說道:“古人有云,小不忍則亂大謀。”
唐文風道:“古人還云,不蒸饅頭爭口氣。”
王柯笑得手抖,藥粉差點撒地上:“哪個古人說的?”
“我上哪兒知道去。”唐文風催他,“趕緊的,衣裳敞著,凍得慌。”
硯臺冷冷嘲道:“你真要爭氣,剛才直接把人宰了不更好。”
唐文風和王柯對視一眼,扭頭對硯臺豎起大拇指:“還得是您!”
硯臺推開他:“滾。”
唐文風哈哈大笑著站直。
重新包扎好傷口,三人朝著舉行抓周禮的宮殿走去。
作為三皇子的生母,云嬪今日也被允許前來。
因著乾文帝的身體不好,雖然今日合該熱鬧熱鬧,但除了四五品官員的官服是紅色外,后宮之中的妃嬪身穿宮服多為淺色。
這般一襯,就顯得云嬪格外突出。
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抱著孩子的新平長公主心中很是不悅,臉上也露出幾分。
本來還想好好恭維云嬪的那些個妃嬪見了新平長公主的臉色,也不敢上前,只當做沒看見云嬪一樣。
還等著好好出出風頭的云嬪見竟無一人前來搭理自己,心中又是不解又是氣憤。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