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你的母妃再等著你呢。”乾文帝道:“孤零零在里面等了這么多年,可算是等到與你母子團聚了。”
崔奉瘋狂掙扎著,大喊著,卻仍然被兩名禁軍一左一右拖著進了陵墓。
外頭的天光照進去,打著挺掙扎嘶喊的崔奉看見了陵墓門口趴著的一具白骨。
白骨身上套著一身曾在記憶之中出現過的熟悉衣裙。
明白過來白骨是誰后,崔奉癱軟下來,喉嚨蠕動了幾下,胃里一陣陣反著酸。
禁軍將他扔到里面,快步走了出來。
崔奉緩緩抬起頭,看見逆著光的乾文帝站在外面俯視著自己,一如當年。
哪怕不受寵,不被重視,他也是所有兄弟里最努力,最爭氣,最受夫子夸贊的那一個。
隨著磚一點點被重新砌上,光亮一點點消失。崔奉的心隨著黑暗一點點墜入絕望的深淵。
乾文帝對方相儒道:“派人盯著這里,一個月內,不許任何人靠近,違令者,就地格殺。”
方相儒:“是!”
最后看了一眼先帝的陵墓,乾文帝轉身:“回吧。”
很快,馬車離開了此地,皇陵重新歸于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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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乾文帝展開雙臂,讓四喜替自己除去大氅后,坐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唐文風安靜站著,看著腳下的磚縫。
就在他又快神游時,乾文帝開口了。
“坐下,說說你去邊關的所見所聞。”
四喜笑著端了一張凳子給他。
唐文風道過謝后坐下,緩緩開口,哪知道第一句話就把乾文帝震的差點將手里的茶碗丟出去:“臣跟著衛將軍上了戰場,看見......”
“你一個文官跑去戰場做甚?!”乾文帝本想喝喝茶暖下,結果聽見他這話,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根本就用不上熱茶了。
唐文風一臉無辜:“我就是想長長見識。”
“長見識需要親自跑到戰場去?知不知道刀劍無眼?”
“臣會點功夫,還幫著殺了不少敵軍。”
唐文風說著還挺自豪。
乾文帝重重將茶碗往小幾上一擱,沉聲問:“你的功夫和誰學的?”
唐文風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不對勁,裝傻笑了笑,不說話。
但是他不說,乾文帝也能猜出來。
“是不是你?”
站在旁邊當裝飾物的硯臺跪下:“是。”
王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跪在硯臺旁邊:“也有屬下。”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乾文帝一拍小幾,指著他們罵道:“朕派你們去保護他,是讓你們教他這些,讓他跑去冒險的嗎?”
硯臺和王柯磕頭:“屬下知錯,請陛下責罰。”
唐文風將屁股從凳子上挪開,利索跪地:“是臣逼著他們教的,皇上要罰就罰臣吧。”
他小聲嘀咕了句:“再說了,要是他們沒教臣,臣早就死的透透的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