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八十歲,我給你銀子也得拿著。”唐文風催促,“趕緊的,學學你弟弟妹妹,別磨嘰。”
唐書遠在家人的笑聲中,通紅著耳朵伸出手,收下了銀子。
給家中小輩發完壓歲錢,唐文風看了眼唐書遠身上穿著的袍子:“有功名在身?”
唐書遠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先前僥幸中了秀才。”
“可要參加明年的會試?”
“我想試試。夫子也建議我去,說哪怕不中,也能長長見識。”
唐文風道:“那正好,過完年你隨我一道入京。到時就住我那兒,離考場也近。”
徐香草和唐文光兩口子連忙推了下兒子:“還不趕緊謝謝你七叔。”
唐書遠靦腆地笑了:“謝謝七叔。”
“大人,這些東西都放哪兒?”康子一手拎著一個大包袱跑進來。
“吃的放灶房去,其余的就放這兒。”唐文風道。
康子將一個包袱放下,就又風風火火跑了。
苗桂花問:“這個小伙子以前沒見過啊。”
唐文風:“剛來我這兒,是硯臺的熟識。”
苗桂花笑瞇瞇的:“瞧著就有朝氣。”
“才二十五,和書遠差不多大。自然有朝氣。”唐文風笑著說。
康子是硯臺離開暗衛營后才加入的,一直跟著斷眉毛。斷眉毛退后不久,康子在一次任務里為了掩護同伴逃走受了重傷,差點死在那兒。
回來后傷雖然養好了,但一到天冷,腿就疼。
他退役后去找了算他半個師父的斷眉毛,兩人在京城治下的一個小縣城里支了個攤子賣餛飩,生意不好不壞,圖個有事做。
硯臺找過去的時候,他倆二話不說就收拾東西和他走了。
等所有人都到了后,唐文風挨個介紹了一遍。
苗桂花他們對跟著兒子的人都很熱情,拉著他們噓寒問暖的。讓康子他們這些個很小就沒有親人,或者從小就是孤兒的人有些手足無措。
唐文風笑著看了會兒,發現門口有個狗頭。
他走過去蹲下,和嘴巴已經白了的大黑狗對視著。
“大黑?”
大黑狗搖了搖尾巴,拿腦袋拱了下他的手。
“你都老了。”唐文風摸了摸它的腦袋。
大黑叫了幾聲,很快,又有幾條狗跑過來,沖著唐文風又蹦又跳,汪汪的叫。
唐文風認出了大黑的三個崽,黑豆黑炭和黑蛋,還有幾條狗沒見過,它們也不敢湊過來,就遠遠地站著,歪頭打量他。
”那兩條花白的是黑豆的崽子,那條棕的是黑炭的,剩下兩條黑的是黑豆的崽。”唐文祖走過來和他說,“黑豆本來還有個崽子的,是條黑背黃肚,幾個月大就能在山上逮野兔回來。爹說那狗機靈,是天生的獵犬。可惜后來不知道吃了什么,沒了。”
“這些崽子的狗娘狗爹呢?”唐文風摸著黑豆的腦袋問。
唐文祖拍了拍黑炭的背:“崽子大了它們就跑了。前兩年偶爾會回來看看,爹娘還專門給它們肉吃,想哄著它們留下。今年一次都沒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了。”
“你倆不嫌冷啊,趕緊進來吃烤紅薯。”苗桂花喊道。
兄弟倆:“洗個手就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