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能啊,別說我娘我媳婦兒不放心,我自個兒也不敢啊。你們這兒窮鄉僻壤的,我怕我這百來斤被人拆吧賣了。
唐文風忍不住笑:“倒也是。”
崔鴻跟著笑:“我還以為你會嫌我夸張。”
唐文風搖頭:“差不離。”
“真假?”崔鴻驚了,“這里民風真這么彪悍?”
“府城好一點。”
“那肯定是因為怕你。”
唐文風沉默了。
崔鴻更吃驚了:“你都干嘛了?”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供奉牌位的屋子前,聽見崔鴻的話,王柯笑呵呵地道:“大人兇著呢,有段時間那些百姓街上看見他都繞著走。”
隨后三兩語將唐文風來到涼州做過的事跡說了一遍。
崔鴻聽完,佩服的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唐文風想捂臉。他也不想的,真的,他發誓。
跨過門檻,崔鴻看著那些牌位,表情瞬間嚴肅下來:“太子可真不是個東西。”
“你怎么知道的?”
“我娘說的。”
崔鴻接過一柱香拜了拜:“還說皇上知道后發了好大的火。”
插上香,崔鴻側頭看唐文風,低聲問:“你怎么想?真要回京城?現在太子拉攏了不少大臣,可不像之前一樣手下無兵。”
唐文風轉身望向門外:“手下有人又如何?斷其雙臂便是。”
“皇上那里你怕是繞不過去。”
“繞不過也得繞。”
崔鴻聽了這些話也沒說他大逆不道,反而問:“若你取不了他的命呢?”
唐文風垂眸盯著自己的掌心:“若是取不了他的命,那便讓他生不如死。他不是想要那個位子嗎?那便讓他永遠只能遠遠瞧著。”
旁邊的硯臺眼皮一跳,知道他是將那一日二人的交談聽了進去,并且還記在了腦子里。
“你可真是......”崔鴻咋舌。
唐文風長呼一口氣:“知道嗎?我回來的那一天,看見他們的尸體時,曾經無數次想過要如何讓太子凄慘的死去,好給他們償命。但后來硯臺的話,卻讓我醍醐灌頂。對于他這種人,死其實算不上懲罰。活著,卻永遠得不到最想要的,才是最痛苦的。”
崔鴻幽幽地看向硯臺,眼神詢問,唐文風這小子不會是被你帶歪的吧?
硯臺回以眼神,他本來就不是吃草的兔子。
唐文風懶得理他倆的眉眼官司,理了理袖子:“走吧,吃飯去。”
“我帶來的人還在衙門外頭,還有很多帶給你們的禮物,你去給領進來。”
崔鴻匆忙對硯臺扔下一句,快步追上唐文風:“都做了些什么菜?趕了這么久的路,吃不好睡不好,我今個兒可得好好祭祭五臟廟。”
“那可沒你在家吃得好。”
“沒事兒,我不挑。”
看那兩人真說走就走,硯臺無奈地嘆了聲,叫上守在門外以防有人偷聽的王柯幾人一同往衙門外走去。
崔鴻一共帶了八個人,三名貼身護衛,五名寧家的普通護衛。
那三名貼身護衛看見硯臺,不著痕跡地對他低了下頭。
硯臺只掃了他們一眼便沒再看。查看過馬車沒有問題后,正要叫他們進去,他腳步忽然頓住,微微轉頭看著身側之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