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幾道人影嗖嗖閃過,門外傳來接二連三的干嘔。
惡作劇得逞,云朵很是開心,唯一讓她不滿的是......
“你怎么不怕?”
硯臺面不改色地繼續撕著肉條吃:“是不是老鼠,我還是認得出的。”
沒跟著新平長公主之前,硯臺常年在外做任務。特殊情況下,別說老鼠肉,蟲子他都生吃過。
云朵撇嘴:“沒勁。”她撐著下巴,“那你怎么不告訴他們啊?”
硯臺抬眼看她:“我認為,讓你撒撒氣挺好的。”
畢竟他們大人的確理虧,借著這小姑娘對他的信任,狠狠從南越王身上咬下了一塊肉。雖然最后也的確是幫了南蠻,但這事確實干的不地道。
云朵重重哼了聲,翻了個白眼道:“我可沒那么容易消氣。”
“沒關系,你不是要在這兒過年嗎?時間多的是。”硯臺一點也沒有賣自家大人的罪惡感。
畢竟犧牲一人,幸福大家,這筆買賣非常劃算。
*****
在唐文風讓云朵追的上竄下跳,整個府衙看戲看的熱熱鬧鬧時,京城卻不怎么愉快。
太子大婚,本該是一件喜慶的大事。但大婚當日,乾文帝竟然沒有出面。
若是借著身體不適這個由頭不出面還罷了,偏偏乾文帝最近身體好轉,大張旗鼓跑去皇家別院賞雪了。
這明明白白是在下太子的臉。
父子二人雖然沒有明著撕破臉,但也差不離了。
眾多前來參加婚宴的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偷偷和交好的使著眼色,那意思――婚宴結束后咱們吃吃酒,坐下來好好聊聊。
皇帝不出面,皇后沒了,慧貴妃雖然掌管鳳印,身份夠不夠格另說,光是太子這里她就不敢冒頭,所以最后是新平長公主臨危受命。
新平長公主雖說對這個侄子很失望,暗地里拔掉了他好幾處還沒發育起來的勢力,但該給的面子還是給足了的。
拜堂過后,還要接見,宴請賓客等。
新平長公主留了一會兒,看過舞樂表演,又和左相等重臣聊了會兒,便露出疲憊之色,歉意地起身,笑著說老了,精神不好,先離席。
左相等人自是不敢多留,紛紛起身讓新平長公主保重鳳體,不要太過操勞。
等到新平長公主離開,太子一派,或是準備投靠太子的大臣全都舉著酒杯湊過去,嘴里說著祝福之語。
“你怎么不過去?你爹和你妹子可都在呢。”秦懷生轉頭看旁邊悶頭喝酒的某人。
姜放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時候,你這位刑部新貴也學會耍嘴皮子了?”
秦懷生笑了笑,將酒杯掩在嘴前,低聲說:“這不是和唐夫子學的嘛。”
姜放瞳孔顫了顫:“他什么時候回來?”
“喔?你怎么如此肯定他還會回京城?”
“京城這灘渾水,他不想淌也得淌。”
秦懷生嘴角彎起:“快了。”
姜放重重將杯子一放:“早已迫不及待。”他和唐文風以前只是點頭之交,如今卻時刻期盼著他早日歸京。如此,他或許才能脫離姜家這個早已充滿腐敗之物的泥潭。
秦懷生笑著對他舉了舉手中酒杯。父子決裂啊,想想都刺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