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師爺!”常武大嗓門兒。
不遠處坐在一根倒塌的枯樹上和小老虎玩拔河的仇師爺一下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連忙站起來,帶的小黑煤炭摔了個跟頭,不滿地沖他嗷嗷叫。
仇師爺顧不上它,快走幾步:“是常武嗎?是不是常武?”
“是!”一只手將從樹上垂掛下來的藤蔓撥開,常武出現在了后面。
仇師爺興奮地直拍大腿:“大人呢?大人是不是也回來了?”
“都在都在。”常武穿過藤蔓,將比較礙事的幾條扯了下來扔到一邊。
仇師爺便看見了后頭的唐文風幾人,頓時老淚縱橫:“大人啊~”
看見他還活蹦亂跳的,唐文風心里松了口氣:“你怎么在這兒?”
仇師爺直接指著趴在邊上看著他不許他離開的黑虎告狀:“這幾個壞家伙把我生拉硬拽帶進山里的。”他嘆了口氣,“我不在,也不知道家里那些小的會不會翻出天去,”
唐文風心頭一跳:“你說是大頭它們把你帶進山的?”
“是啊。”仇師爺道:“前幾天晚些的時候,天快黑了,它們幾個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從屋子里跑來大門口,咬著我衣服把我拖走了。”
說到這里,他又是一聲嘆氣:“到底是年紀大了,反應慢,腿腳不好使。章魚他們幾個小子就沒讓大頭它們這幾個壞家伙咬到。”
一番話,直接讓唐文風幾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衙門絕對出事了。
動物,尤其是這些猛獸,對危險的感知能力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比較的。
唐文風沉聲道:“回去。”
仇師爺不明所以,剛剛還說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全都變臉了?
懷揣著一顆充滿疑問的心,仇師爺跟在唐文風身后,告別好幾日的了山林野人生活。
*****
涼州。
“分家分家!我再也受不了了,今天這家必須得分!”
在地里忙碌了一上午,女人回到家做好飯菜后,裝了一些進碗里,端去喂腿受了傷的丈夫。
等到伺候丈夫吃完飯再回到堂屋,桌子上的菜一點不剩,碗盤跟舔了一樣干凈,窩頭只剩下半個,上面還有咬過的牙印,鍋里的菜粥只剩下鍋底的一點,刮下來怕是只有小半碗。
嫁過來這么多年,因為各種委屈和偏心所積攢的怨氣和怒火終于徹底爆發。
女人歇斯底里掀翻了桌子,拿起劈柴的斧頭用力砸著鍋。
巨大的動靜招來了那群吃完飯就甩手走人的自家人。
“你瘋了不成!遭瘟的!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錢!”女人的婆婆看著一地狼藉心疼地差點抽過去,指著女人破口大罵。
“我是瘋了!”女人舉著斧頭,表情兇狠,“我早就該瘋了!”
她用力將斧頭劈在泥墻上:“今天分家,必須分家!”
女人的公公驢臉一拉,呵斥道:“我們老兩口還活著呢,你就嚷嚷著分家,誰家當媳婦兒的像你這樣!”
“她們的確不像我,不像我活的這么窩囊!”女人咬著牙說,“家里家外都是我在做,結果飯菜都吃不上一口!”
“做媳婦兒的誰不是這么過來的?怎么就你知道委屈?”
“那大嫂她們憑什么可以什么都不做?”
被女人的質問堵住話,她婆婆愣在原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