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死了。
剩下的都是些嘍幕垢曳純埂
一個個迫不及待地扔掉手中武器。
“大人,那個徐惠娘不見了。與她一起失蹤的還有三當家。”嚴肅走到唐文風身邊,低聲道。
“二當家呢?”
“死了。秦大人殺的。”
“帶著人再四下搜一遍,以防有漏網之魚。”
“是。”
*****
山林間,徐惠娘拉著一個斷臂男人飛快往前跑著,時不時回頭看有沒有追兵。
三當家身上有不少的傷,一路跑過來不停喘著粗氣。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徐惠娘:“為......為什么......”
為什么還要救他?
當初不是說了恨不得他死嗎?
徐惠娘也跑不動了。
扶著樹干停下來,喘了好一會兒才把氣喘勻。
她笑著道:“是啊,為什么救你呢?”
她沾滿血跡的手撫上三當家的臉,眼中含怨帶恨:“武少庸,我問你,那一日的事,可是你自愿?”
三當家垂眸不語。
徐惠娘手指顫著,眼淚一顆一顆落下:“我們多少年了,啊?多少年了?你就這么把我送人了!”她用力掐著三當家的脖子,“你還有沒有心!”
三當家喘不過氣,一張臉憋的漲紅,青筋猙獰地爬上額頭。
他左手用力握緊,重重擊在徐惠娘腹部。
徐惠娘痛叫一聲松開了手。
三當家捂著脖子咳的撕心裂肺。
不遠處,追過來的一名禁衛安靜地蹲在樹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出戲。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誰死誰活。
三當家緩過來后,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當真想殺我?”
徐惠娘捂著疼痛的腹部,恨意濃厚:“你害我到如此地步,我沒有活剮了你都是輕的!”
她跟著獨眼這些年,懷過好幾個孩子。但是因為獨眼不喜歡小孩兒,一旦發現她懷上了,就會讓人給她灌藥。
后來甚至每次睡過后都會讓她喝藥。
那些藥藥性兇猛,日積月累下來,她身子早就壞了。
她下山去看過大夫,說她已經沒有幾年可活。
她今天就是死,也要親手殺了武少庸,拉他一起下黃泉,方能了了自己心中這口怨氣!
徐惠娘拔下頭上的簪子,撲向三當家。
三當家雖然沒了一條胳膊,身上還有傷,可到底不是她一個只學了些花拳繡腿的女人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徐惠娘卯足了勁兒,也只刺瞎了他一只眼睛,就這樣還被三當家在身上頭上踹了好幾腳,踹的她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不遠處蹲在樹上的禁衛搖了搖頭,嘆了聲,就要跳下樹送這對怨偶上路。
哪知道下一刻卻見狀似無力趴在地上的徐惠娘猛地爬起來,使出渾身力氣狠狠撞向三當家。
伴隨著三當家一聲大叫,二人齊齊摔下斜坡。
禁衛驚呼一聲,忙跳下樹跑過去。
低頭一看,三當家抽搐著躺在地上,頭上破了個大洞,血流不止。
徐惠娘運氣比較好,只斷了一條腿。
她聽見腳步聲,扭頭看向上方。
眼神淡淡地看了禁衛一眼,又扭過頭去,拖著斷腿艱難地爬向三當家。
禁衛忍不住開口:“喂,要不要我救你?”
徐惠娘艱難地爬到三當家身邊后,輕輕搖了搖頭:“我本就活不長了,就不必白費功夫了。”
她抓起邊上一塊石頭高高舉起,眼里既有痛快,也有解脫:“下輩子,下下輩子......希望我都不要再遇見你。”
三當家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懇求地看著她。
徐惠娘笑了笑,手中石頭重重砸下。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她脫力,這才丟開石頭。
而三當家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看著沒有半點生息的三當家,徐惠娘大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淌了下來。
笑過后,她艱難地翻了個身,躺在地上望著禁衛:“能求你一件事嗎?”
禁衛順著斜坡下來,走到她面前:“你說。”
徐惠娘笑著說:“我不想和他死在一個地方。”
禁衛點了下頭:“好,等你死了,我會把你搬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謝謝。”徐惠娘望著葉片間的天空,眼前漸漸變得模糊,“你是......朝廷的人嗎?”
禁衛走到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下:“是的。”
“那個趙......齊也不是......不是下人吧?”
“不是。”
徐惠娘眼皮已經忍不住想要合上:“山寨有一個......有一個地穴,里面放了很多......董......董成峰和慶州官員勾結......勾結的證據,還有很多......金銀財寶......”
禁衛倏地起身:“地穴在哪兒?”
徐惠娘艱難地抬起手指指向一個方向:“大概在那個......那個方向,具體的我不知道,咳咳,得你們自己去找了。”
“好,謝謝你的消息。”
徐惠娘努力笑了下,放在腹部的手漸漸滑落。
禁衛伸手摸向她的頸部。
隨后收回手,將她抱了起來,按照自己的承諾,帶她去了其他地方。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