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愣住。
乾文帝眼神瞄向他的手。
官員低頭看了看,帶著一絲不確定,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所持的笏板放到他掌中。
乾文帝握住笏板,一板子結結實實抽在唐文風背上。
唐文風嗷的一聲醒了過來。
“噗!”
左右探頭探腦地官員之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乾文帝轉頭。
所有官員忙一本正經轉過身,裝作剛剛他們什么也沒看見。
“睡好了?”
唐文風欲哭無淚:“沒......”聽見乾文帝逐漸揚高的“嗯”,他默默改口,“睡好了。”
乾文帝哼了聲:“昨晚幾時睡下的?”
“亥時。”
“亥時睡下的,你還打瞌睡?”打瞌睡就算了,還敢在他的朝會上直接睡過去!
你娘喲!就算我一到九點就睡下,一沾枕頭就睡的跟豬一樣,那也只睡了六個小時,打瞌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但心里想是一回事,嘴上卻不敢這么回。
他還沒活夠。
“臣以后會努力不打瞌睡。”萬惡的皇權,呸!
乾文帝拿手中的笏板點他:“再讓朕逮著你在朝會上睡過去,你就去殿外跪著,什么時候散朝,什么時候起。記住了?”
草草草!你特么是魔鬼吧!
唐文風內心的小人已經把乾文帝毆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是。”
乾文帝將笏板還給那位官員,轉身:“唐文風,你說,慶州洪災如何治理?”
唐文風心塞地出列:“嚴重嗎?”
乾文帝真想敲開他的頭:“你問朕?!”
“咳。”唐文風摸了下鼻子,“那個,常道,堵不如疏,依臣之見,不如多開河道。”
一名官員道:“慶州鬧災,百姓流離失所,再開河道鬧民傷財,實不可取。”
唐文風問:“敢問,此次洪災造成的財物損失有多少?”
“這......”官員搖頭,“還未統計完。”
“那往年的呢?”
“去年鬧了一次小洪災,大約十萬兩。”
“也就是說,慶州連連災害?”唐文風皺眉,“每年都出事,卻沒有人想過去治理嗎?”
官員心道,我又不是管轄慶州的,我上哪兒知道去!
乾文帝沉聲:“為何不答?”
官員汗流浹背,撲通跪在地上:“臣......臣不知。”
乾文帝難掩失望:“既然不知,想來你也無法勝任此位。”
沒有明說要貶他,但卻更讓人心驚膽顫。
之前和這位官員交好的人,都默默打算以后遠著些。免得叫乾文帝知曉了,連帶著他們一起倒霉。
“唐文風。”
“臣在。”
“朕派你去往慶州賑災如何?”
唐文風猛地抬頭,心中暗喜:“這次待幾年?”
乾文帝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災后便回。”
唐文風瞬間垂頭喪氣:“臣愿前往慶州。”
“秦愛卿。”
秦淮連忙出列:“臣在。”
乾文帝道:“朕記得,你的長子也進了刑部?”
秦淮:“回陛下,是。”
“那此次前往慶州,便讓你長子與唐文風同行。”
秦淮激動叩拜:“謝陛下。”
經過剛才的事,滿朝文武誰還不知道乾文帝看重唐文風?
他們老秦家要起來了啊!
回去后,他得好好和大兒子說說,一定要護著些唐文風。
啊,不對不對,太過激動差點都忘了。這唐文風以前本來就是他家兩個兒子的夫子,不僅要護著,還要敬著。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