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肖成豐辯解道:“我問過她,我親口問過她愿不愿意,她說愿意的。我沒有想將她送人!”
唐文風語氣不咸不淡:“那你在與何右琳這段關系期間,你是否知道她是何家人?”
肖成豐萎頓下來:“不知,我是在很久之后才知曉的。”若是一開始就知道,他絕對會在何右琳故意接近自己的那一刻滅口。
唐文風:“多久知曉的?”
“在她去了馬家的兩年后。”肖成豐低聲道:“我收到了她差人送來的一封信。”
何右琳跟了他七年,他是在第三年才徹底信任她。那時候,他的一應吃食才由何右琳經手。
也是這時候,何右琳開始給他的飯菜里下藥,不知道她從何得來的逍遙散。四年下來,他有了癮,到如今也沒能徹底戒掉。
在知道自己染上了藥癮后,他恨透了何右琳,卻在收到她的信件后,又巴巴地找了過去。只是等待他的,只有一座冷清的墳墓。
唐文風看向何氏:“何右琳是因何去世?”
何氏恨恨道:“是余白素害死的她。右琳懷了馬棟梁的孩子,本想落胎,但大夫說她身體不好,極可能一尸兩命。她只能百般不情愿地留下這個孩子。找機會從馬家逃了出來。”
何右琳逃出馬家后找到何氏,二人連夜離開了府城,去往了一處鄉下。
等到快生產那日,門外響起敲門聲。
在屋里繞著圈走的何右琳以為是去請穩婆的何氏,打開門后發現竟是余白素。
她帶來了一大幫人還有穩婆,讓下人熬了一碗催產藥給何右琳灌下,等到何右琳發動后,讓穩婆去接生。孩子生下來后,她便讓下人直接抱走了孩子,而她則留下來親手捂死了何右琳。
這一切,都是去請穩婆回來的何氏親眼看見的。當時她與穩婆剛剛走到門外,發現不對勁要跑進去。
但穩婆見多了大家族的隱私事,急忙拉住何氏,二人繞了一圈,躲在了何右琳房間外的一棵大樹后面,那里能夠透過虛掩的窗戶看清房中發生的一切。
當時要不是那位心善的穩婆死死捂住何氏的嘴,何氏怕是也死在了余白素手里。
唐文風聽完后道:“可有證人?”
何氏用力點頭:“有的。”說完她看向圍觀人群。
人群中走出來一位頭發蒼白的大娘,她被子孫攙扶著,佝僂著腰背要和唐文風行禮。
唐文風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么大年紀了還給他下跪,他怕折壽啊。
大娘笑呵呵的,年近九十,聲音還非常洪亮,和唐文風說自己姓佘。
唐文風讓人搬了把椅子給她坐下,問:“佘大娘,方才何氏說的那件事,您還記得嗎?”
佘大娘耳朵有些背了,邊上的孫子便湊到她耳邊復述了一遍何氏的話以及唐文風的提問。
佘大娘聽了后連連點頭:“記得記得。”
她嘆著氣:“老婆子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心腸這么狠毒的人。那位富家奶奶說,你以為你是為什么懷上的孩子?是我幫的忙啊。你的避子湯全讓我吩咐人換成了養身湯。那個說你不能落胎的大夫也是我事先買通的。我做這么多事,為的就是這一天。讓你白活了這么久,你早該去死了。”
唐文風確認:“可有半句虛?”
聽完孫子的轉述,佘大娘道:“老婆子絕對沒有半句假話。當年這事過后,老婆子也害怕啊,再不敢給人接生。連著好幾宿做夢都是那位富家奶奶猙獰著臉捂死人的場面。哎喲喲,嚇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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