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以后賣貨,新開的鋪子招牌也叫寧州特產,只不過在左下角有兩個小字――總店。
鋪子除了酒糟魚,蘑菇醬和魚丸,還有罐裝麻辣小魚干,罐裝紅燒肉,罐裝五香豆干,罐裝蒜香排骨,以及糖炒栗子,米花糖,香辣螺螄。
香辣螺螄三文錢一份,用竹筒量的,竹筒高三寸,寬兩寸。買回家空口吃,下酒吃,燒菜鋪面條都好吃。
城里百姓一開始覺得這個不值錢,舍不得花錢買,自己去摸了螺獅回家做。但做出來的都沒這么香。
最后禁不住誘惑,花錢買了一份。
嘗過后就徹底放棄自己做了。偶爾花三文錢打打牙祭也是可以的。
另外,城中百姓買酒糟魚可以自帶碗盆,這樣就不用掏玻璃罐的錢。麻辣小魚干一罐二十文,紅燒肉三十五文,五香豆干十三文,蒜香排骨二十八文。
罐頭比江州那邊的小,一斤裝的。
手頭寬松些的,一個月會來買個一兩次。買回家熱熱就能直接吃,方便快捷,而且味道比酒樓的都好。
“老板,你這是什么?”一個觀望了很久的婦人指著米花糖問。
主動申請來看店的侍衛姜旺生笑瞇瞇的:“這是米花糖,里頭加了糖和干果芝麻那些,很好吃的,二十文一斤。”
“這么貴?”婦人糾結了會兒,還是問,“半斤賣嗎?”
今個兒小姑子回來探親,婆婆疼這個女兒,得買些好東西回去,省得被念叨。
“賣的。”
婦人臉色好了些:“那你給我稱半斤,足秤些啊。”
“放心放心,一定足。”姜旺生稱好后裝進油紙袋里遞給她,“稍微多了點,十一文,給你抹掉一文錢。”
婦人臉上露出笑,數了十個銅板放到旁邊的柜臺上:“那謝過老板了。”
“再次再來照顧生意就行。”從小的夢想就是做個奸商,可惜進了禁衛軍的姜旺生很開心地說道。
從鋪子離開后,婦人又去買了些菜,拎著沉甸甸的籃子回了家。
堂屋里坐著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看見她回來,撇了撇嘴:“這么慢,你想餓死我們啊。”
婦人將那一袋米花糖拿出來:“你們先吃點墊墊,我這就去做飯。”
女人嫌棄地打開看了眼,見是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一邊嘟囔著能吃嗎?一邊拿起一塊放進嘴里。
嚼了嚼后,忙拿起一塊給旁邊胖嘟嘟的兒子:“這個還挺好吃的,寶貝嘗嘗。”
女人的兒子喜歡甜食,吃完一塊就將油紙袋抱在懷里,誰也不給。
等到吃飯的時候,一個人吃完一袋米花糖的小胖子看著滿桌飯菜卻吃不下,不由鬧起來。
女人哄著他,說吃不下晚上再吃。
小胖子看著婦人的女兒正低著頭啃雞肉,氣的抓起碗筷砸過去,他吃不下,這人居然還吃的香!
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娘直接被砸哭了。
婦人連忙抱著她,看她頭有沒有被砸破。
婦人的丈夫指責妹妹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敢動手。
小胖子看他敢罵自己娘,抓起碗盤就往地上砸,還罵什么窮親戚,來你們家是給面子之類的。
男人的爹娘在一邊說這么大人怎么還和孩子計較,不像話。
女人也不依不饒說孩子還小,有口無心,你一個當舅舅的至于這么斤斤計較嗎?
小胖子看有人給自己撐腰,得意洋洋地對男人做鬼臉。
男人氣的臉色鐵青,直接掀了桌,讓他們母子滾,以后都別來了,他們家窮,以后就當沒這么一門親。
女人的尖叫,爹娘的訓斥,孩子的哭鬧混作一團,真是好不熱鬧。
睡夢中的唐文風完全不知道因為一袋米花糖引發了一場血案,裹著被子睡得正香。夢中的他左手金元寶,右手銀元寶,腳下還踩著一座金銀堆做的山,笑得張牙舞爪。
第二天一早,房門就被咚咚咚敲響。
唐文風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的是灰撲撲的帳頂。
唉,什么時候他才能像夢里那樣,一點兒不缺錢啊。
套上外衣踩上鞋子,他打著哈欠走到門邊:“別敲了,再敲門都破了。”
打開門就見趙齊一臉著急的看著他,唐文風納悶兒:“怎么了這是?”
趙齊:“大人,出事了,有人吃了咱們的米花糖,頭破了。”
“啊?!”唐文風頭上噗噗噗冒出三個問號,米花糖吃了頭還能破?這是什么道理?怎么破的?
趙齊三兩語把事說了:“現在那家的老兩口就坐在衙門口哭呢,說都怪咱們賣的米花糖,要不然他們外孫也不會破了頭。”
我特么......
唐文風肚子里一堆臟話。
啥世道啊,這都能怪到他們頭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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