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別看溫溫柔柔的,那是因為沒人敢招惹她。
她不喜歡小人得勢的慧嬪,之所以躲著走,就是怕起了沖突動手。
唐文祖聽完,說:“那我們等會兒回去把房間退了吧。”就一天,哪怕對方獅子大開口,想來也虧不了多少。
唐文風點頭:“行。”
回了自己的地盤,崔鴻恢復了本性,他本就是個愛湊熱鬧的,聞道:“放心,我陪你們回去,那客似云來要敢往死里宰你們,我就敢掀了他們的攤子。”
唐文風還能說什么呢,默默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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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唐文風低頭看了眼離開時夾在門縫的頭發,已經沒了。
他挑了下眉,推門進去。
屋里一眼就看完了,于鯉和潘容還沒回來。
他們放在床上的背包有被動過的痕跡。
唐文風走過去打開背包,在里頭翻看了一番后,抬頭對崔鴻說:“我給你帶的罐頭不見了。”
為了做罐頭,他特意拜托了魯瘋子研究罐頭蓋。
這個地方早已經有玻璃,是從北邊傳進來的。經過多年的改良,大乾如今有比較通透的玻璃制品。但并不便宜。
唐文風訂了五個三斤裝的罐子,花了八兩銀子。差點心疼死他。
崔鴻不知道罐頭是什么,但是絲毫不妨礙他發火。
他兄弟千里迢迢給他帶的東西他還沒見著呢,竟然就讓賊給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硯臺,去給我把人帶上來!”崔鴻怒道。
硯臺是個行動派,很快就拎著掌柜的上了樓。
掌柜姓孫,唐文風幾人進來時他坐在柜臺后面打瞌睡。
這會兒看見崔鴻,整個人頓時一激靈:“崔......崔小少爺。”
崔鴻皮笑肉不笑的:“厲害啊,我兄弟的東西都敢動手腳。”
孫掌柜快哭了:“沒......”
“很久沒看見徐開那個混賬玩意兒了,也不知道他在哪兒,趕明兒去找他聊聊。”徐開就是慧嬪的弟弟,這家客棧的老板。
崔鴻看不上他,從來沒給過他多余的眼神。有次圈子里的人聚在一起玩時,賽馬時徐開輸了,就拐彎抹角說崔鴻贏得不光彩,都是其他人讓的,因為他有個好娘。
崔鴻就把人給打了。
慧嬪哭到皇帝面前告狀,非但沒得到半句安慰,還挨了罵。那之后就恨上了新平長公主。
但是又不敢真的得罪她,只能叮囑弟弟避著崔鴻,別再和他一起玩。
徐開躺了三天,吃夠了苦頭,哪能不聽話。
是以崔鴻已經好幾個月沒瞧見他了。
要是因為孫掌柜的原因,把崔鴻給引到徐開面前,徐開會不會被崔鴻打死不知道,反正孫掌柜肯定會被徐開打死。
孫掌柜抖著嗓子甩鍋:“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可是這事真和小人沒關系。那些東西是下頭的伙計偷偷拿的。您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問他們要了來。”
崔鴻現在對罐頭的興趣比較大,聞嗯了聲。
孫掌柜忙不迭起身,顛著胖墩墩的身體往樓下跑,咚咚咚的巨響。
唐文風忍笑:“我算是知道他們為什么一聽說我找你就一個個說不知道了。”
崔鴻哼了聲:“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混賬。別人不犯到我這兒,我才不動手。”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反正京城好些說他壞話的。一些他沒做過的事都按到他頭上,那他干脆坐實了。
那五個罐頭還沒來得及動,孫掌柜領著幾個伙計小心翼翼送上來。還不忘做戲做全套,踹了一腳邊上的伙計。
一臉討好地對崔鴻說:“崔小少爺,就是這個伙計出的主意。你要打要罰都行。”
那個伙計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用力的磕著頭,哭求道:“崔小少爺,小人知錯了,小人一時鬼迷了心竅,您就饒小人一命吧!”
崔鴻裝作不經意地看了眼唐文風兄弟倆,見唐文風表情不變,唐文祖皺了下眉。二人都沒有露出覺得他仗勢欺人的不滿時,心情大好。
“滾吧,下不為例。”
沒想到這位出了名的小霸王這么好說話,一個勁兒磕頭的伙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一邊不停說著謝謝,一邊倒退著出了門。
孫掌柜和其他幾個伙計見崔鴻沒注意他們,也趕忙跑了。
唐文風看著一門心思研究罐頭的崔鴻:“你這名聲里頭是不是有點“學問”?”
崔鴻摸著瓶蓋的手一頓,隨后若無其事道:“挺好用的,不是嗎?”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樂的清凈。
唐文風沒說好或是不好。
從背包里摸出來一個鐵勺,用勺柄在一個罐頭的蓋子下面輕輕一撬,“呲――”地一聲輕響,一股甜膩的味道從罐子里頭飄出來。
把蓋子打開,唐文風把罐頭推到他面前:“就是這么開的。”
崔鴻驚奇不已,翻來覆去的看著瓶蓋:“你說你這腦袋怎么長的?我都想把你腦子打開看看了。”
唐文風:“......”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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