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死讀書好些。”
鬧過一陣,唐文風湊到柴夫子邊上:“您幾位總不會就是為了帶我們來看看日出的吧?”
柴夫子哼了聲,抬手一指斜前方:“繞過那塊大石看看,有好東西。”
唐文風半信半疑地往前走,繞過高大的山石,映入眼簾的是一汪清凌凌的湖水。
“臥槽!”
“怎么了怎么了?”還在嘻嘻鬧鬧的學子們聽見他的聲音,一窩蜂的跑過來。
“哇~”
唐文風:“......”你們這樣襯得我那個臥槽很粗俗。
幾位夫子慢悠悠踱步過來:“抓魚去吧,中午能吃多少肉,就看你們自己了。”
此話一出,在一干學子哀嚎聲中猖狂大笑的于鯉顯得格外突出。
他打開背包抖出一小捆漁網:“幸好我早有準備。”
他本來是想著用來接樹上掉下來的果子的,哪知道現在派上更大的用場了。
幾位夫子:“......”失策!
有了漁網簡直不要太輕松。
這山頂的湖泊里的魚個頭不大,網上來的最大的也只有二指。通體梭形,鱗片雪白,只有一根主刺。
放在火上烤一烤,哪怕沒有調料,腥味也幾近于無。
“這魚好吃,不知道能不能養。”連崔鴻這個吃過無數好東西的皇帝外甥都出夸贊。
“這里的環境適合它們,換了地方很可能會死。”唐文風將手里的魚骨頭扔下山。
崔鴻搖頭:“可惜了。”
填飽了肚子,坐著沒歇多久,幾位夫子就起身讓回了。
唐文風他們雖然舍不得這山頂的風景和魚,但還是乖乖跟著走了。
在山上的這幾日,在夫子們的教導下,他們學會了如何辨認一些常見的藥材,野果和野菜,還學會了鉆木取火,布置陷阱。雖然一只獵物都沒抓到。
幾天的野外生活,拉近了學子們之間的關系,不再只三三兩兩熟人聚在一起,瞧著更加融洽。
院長下發的隱藏任務完成,夫子們一揮手,打道回府。
唐文風他們這一批經過野外生活拉近了關系,但另外幾批卻并沒有。也不知道在山上的那幾日發生了什么,關系反而越發惡劣。
從山上下來后的這一個月里,已經爆發了三次沖突。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的,最后從口角鬧到大打出手。
院長郁悶的頭都快禿了。
本來讓這些學子去爬山,明面上是鍛煉身體,實際上是想讓學子們在一起朝夕相處多了解了解彼此,增進關系,不要在同一個書院里都做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哪知道現在起反作用。
但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好辦法,只能隨他們去。總歸打不死人。
就在院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第五天,書院里出事了,真的打死人了。
一個剛滿十八歲,家里才給訂了親的年輕人在混亂中不知道被誰推倒,一腦袋磕在臺階上,血流了一地,當場咽氣。
本來是一場意外,書院這邊賠錢就好了。但巧就巧在,這年輕人的叔父即將從縣丞升任云臺縣縣令,放話要追究此事。
七品官也是官,書院這邊就不能輕拿輕放了。
得知此事的院長頭更禿了。
*****
“我聽說推倒鄭鵬的是墨華那邊的人。”寢舍里,于鯉小聲說。
“聽說的做不得數,別亂傳。”唐文風抖了抖被子。
于鯉忙說知道知道:“我就和你們說了。”
崔鴻拍了拍枕頭:“這事怕是不好了。”
唐文風三人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崔鴻道:“我差人打聽了,那鄭鵬是家中獨子,他叔父年逾四十,膝下只得一女,拿他是當親兒子待的。”
果然就像崔鴻所說的那樣,鄭鵬父親和叔父那邊咬死了不要賠償,只要查出殺了鄭鵬的兇手。
那天推搡打斗間,那么些人圍在一塊,混亂間誰也不知道鄭鵬是被誰推倒的,只聽見一聲慘叫。
等他們冷靜下來看過去,鄭鵬已經出氣多進氣少,沒一會兒就咽了氣。
院長實在沒有辦法,最后甚至想了個餿主意,出賞金,誰要是查出兇手,獎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某個夜里,懸賞榜單被一個神秘人揭了。
崔鴻,于鯉和潘容三人低頭看了看分外眼熟的榜單,默默扭頭看向唐?神秘人?文風。
不等他們開口詢問,唐文風便說:“這幾天我查到一點東西。”
一句話勾起了三人的好奇心:“什么?”
唐文風道:“鄭鵬叔父的女兒今年二十有一,還未婚配。”
于鯉不懂:“這和鄭鵬的死有什么關系?”
唐文風:“鄭鵬這位堂姐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兒家,鄭鵬叔父家的生意是她在背后出謀劃策,才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崔鴻眼睛微微睜大:“這樣說來,的確很有可能。”
唐文風道:“具體的事還得麻煩你派人去查了。”
崔鴻點頭:“沒問題。”
于鯉看向潘容:“你聽懂了嗎?”
潘容:“懂了。”
于鯉:“......”所以就我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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