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風學著他那一日,翻了個大白眼。
叢戎急急喘了幾口氣,轉身走了。再待下去,他怕真讓唐文風這個混蛋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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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戎這個年紀在唐文風眼里就是個小小屁孩兒,嚇了他一次,自覺報了抄書之仇后,大度的唐文風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誰知道這小子還就卯上勁了。
只要吃飯,就和他搶菜。
老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幾次三番被搶了菜后,唐文風怒了。
臭小子!不收拾看來是不行了!
沒等唐文風琢磨出來收拾人的法子,書院就把這個機會送到了他的面前。
院長覺得他們這些學生身體太差,一個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大手一揮,讓他們集體去爬山鍛煉。
在得知要在山上住三天兩夜后,大部分學生都興奮的不行,少部分覺得無所謂。
剩下的一些嫌山上露宿臟,不愿意去。
叢戎就在這部分學生里。
可惜院長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任他們如何抗議也不改變心意。
叢戎等人只能悶悶不樂的收拾東西。
出發這天難得艷陽高照,書院的學生分成幾批,從幾條山道分別上山。
山道又陡又窄,雪化了后又濕濘,一行人走的萬分艱難,到最后更是顧不得其他,手腳并用往上爬。
等到他們氣喘吁吁,狼狽不堪的爬到山頂,看見的是早已扎好營帳,正圍坐在火堆旁悠哉游哉喝著茶的夫子們。
留著山羊胡的柴夫子笑瞇瞇的看著他們:“比預想中要快,還沒有那么廢嘛。”
眾學子:“......”這一刻,他們非常不想尊師重道。
“還傻站著做什么?趕緊去找吃的啊,這都午后了,你們不餓?”另外一位夫子道。
“我們還得自己找吃的?”
“說好了要鍛煉你們的,別想著不勞而獲。”
眾學子想吐血,卻也沒辦法和夫子多做爭辯,只能捂著內傷去找吃的。
柴夫子看唐文風四人席地而坐,疑惑的嗯了聲:“你們幾個不去找吃的?”
唐文風拍了拍自己略鼓的背包:“帶了的。”
岑夫子:“那總要找水吧?”
于鯉和崔鴻拍背包:“也帶了的。”
幾位夫子對視一眼:“那......”
潘容打開背包,往外一樣樣的掏東西:“打火石,火折子,傷藥,驅蟲藥,紗布,......”
看著準備齊全的物品,幾位夫子沉默了。
內心在吶喊,你們這是出來鍛煉的,還是春游的?啊?
雖然該準備的都準備了,但唐文風他們也沒真的歇著。
問清楚了他們的帳篷后,四人把背包放進去,留下于鯉和潘容守著,騰出來一個背包后,唐文風和崔鴻背著背包轉悠去了。
山上有很多野果子,崔鴻這個大少爺不認識,但唐文風認識一些。
挑著能吃的摘了半背包,兩人這才準備打道回府。
誰知道走了沒多遠,突然聽見有人喊救命。
“好像是這邊傳過來的。”崔鴻指著一個方向。
唐文風抬腳就走:“去看看。”他怎么聽著有點像叢戎那個小混蛋的求救聲。
等到了地方,低頭一看,還真是叢戎。
他嚇得滿眼淚花,緊緊抓住崖邊的一棵歪脖子小樹,因為聲嘶力竭的喊救命,一張臉漲的通紅。
看見唐文風和崔鴻探頭看來,叢戎顧不得和唐文風還有仇,帶著哭腔說:“救救我......”
“救你啊?當然可以。”唐文風咳了聲,“不過我救你有什么好處?”
“我可以給你錢。”
唐文風故作為難:“可是我現在不怎么缺錢誒。”
崔鴻扭頭看他:“當真?”
唐文風低聲:“別拆穿,謝謝。”
崔鴻忍笑。
叢戎沒想到這時候他還有心思談條件,又氣又急,但有求于人,又不得不和他談:“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辦到的。”
唐文風按了按嘴角,努力憋住笑:“你大聲說我錯了,我不該和唐文風作對,唐文風是好人。把這句話說三遍。一定要大聲喔~”語氣賤賤的。
叢戎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照著他說的做了。
“我錯了,我不該和唐文風作對,......”
“我錯了,我不該......”
“我......”
附近的學生聽見這老大聲的喊話,一個個面面相覷,眼里滿是不解,這又是鬧得哪樣?怎么突然就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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