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鴻皺眉:“哥,你怎么說話的。”
崔鈺瞪他:“讓你閉嘴。”
崔鴻撇嘴。
唐文風點頭:“我知道。”
他的確想過自己賣,和家里人也是這么說的。后來仔細想想,這個世界可和他上輩子不一樣。有錢有勢的人想要摁死他簡直和摁一只螞蟻一樣。
崔鈺:“那你是如何考慮的?”
唐文風道:“我聽崔鴻說,你們家是經商的,在京城包括幾個富庶的府城都有店鋪。”
崔鈺手又癢了。這個弟弟該不會把自個兒家世交代了明明白白吧?
那眼前這個少年是否是沖著他們崔家才與小弟交好的?
崔鈺一時間不由多想了。
唐文風看他沉默下來,腦子里稍一轉,就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你們家是經商的。”不過真正的家世來歷也不難猜就是了。
姓崔,京城人士,家里經商,且生意遍布多個府城。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崔鴻來自皇商寧家。他之所以姓崔,是因為他母親乃是當今天子一母同胞的胞姐,新平長公主。
新平長公主最得先帝太后疼寵,十歲那年便得了屬于自己的封地――新平。
她出宮游玩時對崔鴻父親寧培安一見鐘情,非要下嫁。先帝和太后恨不得把自己的私庫掏空。
新平長公主成婚那一日,京城所有人見識到了話本里的十里紅妝是何等震撼場面。
崔鈺但笑不語。也不知道信沒信唐文風的話。
“邰州府城算不得富庶,但我想你們家應該也有店鋪在。”唐文風接著道。
崔鈺點頭:“是。”
“我可以免費把香皂和肥皂的制作法子都告訴你。”
崔鈺不信天上有掉餡餅兒的好事:“條件。”
唐文風微微一笑:“我要你們家在邰州府城一家店鋪的年收入的兩成,契十年。”
崔鈺挑眉:“好大的胃口。”
“我缺錢。”唐文風道:“而且只是一家鋪子,相信這點錢對崔家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的確算不得什么。他這個弟弟曾經在京城一個月揮霍的都不止這個數。
不過崔鈺好奇一點:“為何只契十年?”
唐文風看他:“我要契二十年三十年,你會同意?”
崔鈺:“......”合著是踩著自己的底線開的條件。
不過就算是二十年......好吧,那還真得好好考慮考慮。
崔鴻全程聽的迷迷糊糊,打著瞌睡,等到他倆速度飛快簽了契書,要去官府蓋印,他才回過神。
“這就談妥了?”
崔鈺憐愛地摸摸他的狗頭:“你可以再睡會兒。”
崔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拐彎抹角罵我蠢。
經過官府蓋印,契書有了效力后。
唐文風十分干脆的把制作香皂和肥皂的方子給了崔鈺。
崔鈺接過來仔細一看,頓時咬牙切齒。這肥皂和香皂就這么點差別?
唐文風一臉無辜:“你這么大年紀了,不會騙小孩兒吧?”
崔鈺火氣直往頭上飄:“我今年二十有五!”這意思是他年紀不大。
“那就好。”唐文風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有那么點上當受騙的意味,可比起今后賺到手的,拿出來的這一點根本不值一提。
崔鈺收好方子,對小弟說:“太傅的孫女明年五月便要結親,到時候你便能回去了。”
崔鴻眼睛亮了。
他之所以被發配到易陽縣來,是因為太傅的孫女看上了他,嚷著要嫁給他。
崔鴻不愿意,拒絕了幾次過后,那位彪悍的大小姐直接找了人綁了他,給他下了藥要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中途崔鴻醒了,和那位大小姐拉扯間把人從窗戶給推了出去,噗通掉進了下頭的蓮花池里。
當時大冷的天,差點沒給凍死。
雖然太傅的孫女理虧,但這事不好宣揚。
又因為崔鴻是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名聲不大好,所以外界的傳聞都是他因為太煩這位大小姐,動手把人丟進了水里,要把人給淹死以絕后患。
崔鴻能怎么辦,只能悶頭背下這口大鍋。
比起差點被一個姑娘家強上了這么丟臉的事,他寧愿忍受流蜚語,被那些人誤會。
當然,心情不會太好就是了。
后來事情實在鬧得太大,連他那個皇帝舅舅都聽說了。
他娘便讓人把他給送來了易陽縣躲風頭。
這也是他和唐文風幾人初次見面時,渾身縈繞著暴躁氣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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