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鴻看看他又看看梁連:“你們倆認識?”
崔鴻指了下唐文風:“你不是一直追問我那個果子是誰想出來的嗎?喏,就他。”
崔鴻驚訝:“你竟然不先不告訴我,還是不是朋友了?”
梁連:“......”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有一點點偏?
唐文風攤手:“那時候我們好像還不認識。”
崔鴻想了想,好像是。
他用力拍了他唐文風的肩膀:“你這小子的腦瓜子到底是怎么長的?裝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點子。”
“就隨便長的。”唐文風嘴角微微勾起。
看出他的得瑟,崔鴻無語地按了他腦袋一下。
唐文風很郁悶,等著吧,再等幾年,等我長高了,看你們按我頭還按的這么順手。
“你怎么想著來找我了?”
“差點忘了正事。”唐文風扶了扶頭上的帽子,“我想和你打聽個人。”
“誰?”
“曹文彬。”
崔鴻扭頭看梁連。這里不是京城,他可不熟悉,還得問這條“地頭蛇”。
梁連見他和崔鴻關系好,收起怠慢的心:“可是曹記酒樓的少東家?”
唐文風點頭。
“人還行。你問他做什么?”
唐文風道:“曹家來我家下聘,要迎娶我四姐。”本來他沒想再多事的,可想到都來縣里了,問問總歸是好的。
誰知道聽完他的話,梁連表情瞬間古怪起來。
崔鴻皺了下眉:“你要知道什么,別做隱瞞。”
梁連道:“進里頭說,這事不好宣揚。”
待坐到花廳后,梁連一句話把唐文風和崔鴻都震住了。
“那曹文彬是個天閹。”
“你說什么?!”
梁連:“這事知道的人少。我之所以知曉,是我一個庶妹嫁給了曹文彬的堂兄。”
“這事千真萬確。”他看著唐文風,“我是看你和崔鴻交好,才告知與你。”
唐文風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幸好自己多事來問了一嘴,要不然他四姐這輩子怕是都爬不出火坑。
他騰的起身:“先告辭了。”
崔鴻忙道:“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
唐文風擺擺手,快步離開。
珠寶鋪子這邊,苗桂花和唐成河剛交了定錢,準備去縣城門口等小兒子,哪知道就看見他匆匆而來。
“你這是怎么了?誰招你不高興了?”苗桂花看他臉色不好。
唐文風沒想到自己還是慢了一步,回頭看了眼珠寶鋪子,他搖搖頭:“回家再說。”
回到家,三人就進了屋子。
沒一會兒,外頭的徐香草等人就聽見苗桂花和唐成河屋里傳出勃然大怒的聲音。
下一刻,門打開,唐文風出來把唐玉惠叫了進去。
“爹娘這是怎么了?出門的時候不還高高興興的嗎?”唐玉蓮疑惑。
“咱們別操那么多心。”徐香草拎著籃子,“我要去山腳挖點野蒜,你去嗎?”
唐玉蓮點頭:“去。”
“老五,看著點家里的孩子。”徐香草叮囑。
唐文祖點頭:“放心吧,大嫂。”
等到她倆一走,唐文祖讓幾個小的乖乖在院子里玩,別跑出去,他自個兒悄摸摸摸到爹娘屋子外頭,將耳朵緊緊貼在墻上。
屋里,聽聞曹文彬是個天閹后,唐玉惠是一臉不敢置信。
“老七,你沒騙我?”
唐文風:“我至于拿這種事騙你嗎?”
苗桂花看著搖搖欲墜的女兒,心疼道:“幸好還沒成親,悔了婚就算傷了名聲,也比你嫁過去守活寡的強。”
聽見悔婚二字,唐玉惠眼神突然一變:“不!不能悔婚!”
苗桂花傻了:“為什么?”
唐玉惠搖著頭:“若是悔婚,外頭的人怎么看我?他們定會說是曹家人看不上我。先前有多羨慕嫉妒我,過后就會有多幸災樂禍。我不要!”
苗桂花真是要被她氣死了:“是外頭人說嘴重要,還是你的一輩子重要?你這丫頭怎么拎不清輕重?”
唐玉惠抹了抹眼淚:“我就是拎得清,我才更要嫁。這婚絕不能悔!”她咬牙,“我絕對不要成為別人嘴里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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