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桂花和唐成河的屋里,唐文風將賣鵝絨枕頭的銀票拿出來給老兩口看。
“一......一個枕頭值這么多錢?”苗桂花心臟狂跳。
“那不能。”唐文風道:“這算是買了做鵝絨枕頭的法子,以后咱們只能做來自己用,不能賣出去。”
唐成河想的多:“那你那個肥皂能賣錢不?”
“能。”唐文風點頭,“不過我準備再改良改良。而且肥皂我不準備賣方子,如果可以我想自己賣。”到時候他自己吞不下這么大的市場,再考慮和崔鴻合作。
“行行行。”唐成河一張老臉樂開了花,“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唐文風將二百兩銀票放到苗桂花手里:“我自己留下一百兩,我想去鐵匠鋪問問能不能給我打輛自行車出來,到時候來回縣城我都能自己騎車。”
苗桂花和唐成河聽不懂什么是自行車,他們只知道小兒子需要錢。
“那這些你自個兒收著,萬一不夠怎么辦。”
唐文風其實也不確定,畢竟這時候的鐵器貴:“到時候如果不夠,我再問您要。”
苗桂花點頭:“成,娘給你收起來。”
唐成河問:“對了,老七,你說的鋪子......”
唐文風:“我本來就有這個打算,但是當時問過租金后太貴了。現在有了這筆錢,倒是可以試試。”
唐成河嘆氣:“你二哥二嫂......”
唐文風笑著說:“好歹是您和娘的兒子,便給個機會。如果他們以后不知足,要鬧事,那我就當沒這個二哥了。”
苗桂花和唐成河點點頭。他們兩口子知道老七不是像他們一樣嘴上說說,是真的會不認這個二哥的。只能希望老二兩口子別再這么糊涂。
“爹!娘!出事了!”顧不得門還關著,唐文祖直接推開門闖進來,“二嫂摔倒,孩子沒了!”
“什么?!”屋內三人大驚。
火急火燎趕到潘瞎子那兒,就看見崔梅花靠坐在炕上哭的不能自已。
唐文宗埋頭坐在邊上,一臉懊悔。
“怎么回事?怎么會摔倒的?”苗桂花問道。
崔梅花指著唐文宗,恨恨道:“都是您兒子干的好事!他打我,把我推倒的!”
苗桂花不敢置信:“老二!”
唐文宗磕磕絆絆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就是吵起來了,我就推......推了她,我沒想到她懷了,我真的沒想到。”
“這都是什么事啊!”苗桂花拍著腿。老二家這些年就一個孩子,一直盼著再生一個,可就是懷不上。現在倒好,好不容易懷上了,就這么沒了。
她擦了擦眼角:“潘大夫啊,我兒媳婦身子沒什么事吧?”
潘瞎子撩起眼皮子:“傷了,好好養著看能不能再懷上。”
崔梅花聽見這話頓時覺得一陣天打雷劈,哭的更兇了。
唐文宗也是一臉悔恨。
抓了藥把人送回家后,苗桂花心累的不行。
“這事還得通知親家那邊。”
哪知唐文宗一聽,就直接拒絕:“要不是他們那家子,我和梅花也吵不起來。”
苗桂花還要再說,唐成河推了她一下:“算了算了,孩子都大了,你就別管了。”
苗桂花只好作罷。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那天唐文宗抱著崔梅花去潘瞎子那兒被這么多人瞧見。
沒過兩天,崔梅花的娘和七個姐姐都來了。
也不說進門,也不問問女兒怎么樣了,直接往門外一坐,哭喪一樣的嚎了起來,嘴里抑揚頓挫地喊著我苦命的女兒啊!
苗桂花差點讓她氣死,但是偏偏他們家又不占理,的確是她兒子動的手。
唐文風聽得頭大,站在門口:“你們是不是哭早了,我二嫂還沒死呢。”
崔婆子的哭喊聲一頓,瞪著雙昏花的老眼罵:“小王八犢子,你們家害了我外孫,還敢咒我閨女,真是好一家子歹毒貨!”
唐文風嘆氣:“你這個做娘的不說先關心關心女兒,反而先堵到我家門口哭喪,是我咒她還是你咒她?”
崔婆子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女兒小產,你們家都舍不得把人接過來養著,我定是要先過來為我女兒討討公道!”
唐文風噗呲笑出聲,扭過頭往里喊:“二嫂!你娘來看你了!”
怕吹了風,崔梅花頭上包著帕子,裹得厚厚的被徐香草扶著從屋里走出來。
崔婆子:“......”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