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種?!”
“隊長,你別跟我開玩笑,這李勝利才剛結婚啊。”
“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聞,陸峰有些震驚,這種事情也只是聽說過,可沒想到發生到自己身上了。
他明白了,難怪他大清早送雞蛋白面,中午還一個勁的討好。
原來根子在這兒。
可這太扯了!
自己是個好男人,總不能亂來,那樣也對不住媳婦。
再說了,啥樣的女人又能比過柳青呢,附近幾個大隊都找不到一個。
李棟梁也很是無奈,想到李家可能就此絕后,感到無比的絕望。
他垮著臉,充滿了苦澀和哀求。
“陸峰同志,你別生氣,聽我說完。”
他雙手抓住椅子扶手,聲音哽咽道。
“是勝利,我家勝利他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他他那方面根本不行,從小就體弱,前段時間摔了一跤就徹底廢了。”
“這段時間,我跟他娘,什么偏方都試了,沒用啊!”
“這才剛結了婚,要是沒了后,可咋整啊,那新媳婦林芳也得跟人跑咯”
他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大腿,接著補充道。
“屋里的你也看見了,他娘這身子骨,也是熬油的燈,眼看都不行了,可能死前都抱不到孫子了。”
“隊長!”
陸峰聲音拔高,接著說道。
“你找誰借不好,偏要來找我,我是有家室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氣,覺得此事荒唐。
雖然說這個年代的農村,的確有借種這種事,但不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
見李棟梁不語,陸峰接著道。
“就算我腦子被驢踢了同意了,勝利他能同意?”
“看著別人睡他媳婦,是個帶把的爺們怎能受得了這個。”
“還有林芳,人家清清白白一個大姑娘嫁到你家,你問過她愿意嗎?”
這話一出,說清了借種這種事,最關鍵的就是當事人的態度。
李勝利但凡有點血性,林芳但凡有點骨氣,這事就成不了。
所以陸峰還是覺得這事成不了,松了口氣。
李棟梁被問得不語,只是搖了搖頭,隨即他扭過身子,朝著里屋緊閉的門簾,喊道。
“勝利,芳兒,你們出來吧,出來跟陸峰說。”
隨即,門簾被掀開了。
陸峰下意識地抬眼望去。
李勝利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架子,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
他佝僂著腰,眼神渙散,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只是劇烈地咳嗽著。
而緊跟著出來的,正是李勝利的媳婦林芳。
她個子中等,穿著一件藍布棉襖,身形單薄,五官柔美,眉眼溫婉,皮膚白皙。
她死死咬著下唇,低著頭,雙手緊緊絞著衣角,她根本不敢看陸峰。
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峰峰哥好。”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
李棟梁看著兒子這副廢人模樣,再看看兒媳那羞憤欲死的樣子,心一橫,說道。
“勝利,芳啊,好好和陸峰聊聊吧,我先出去一趟”
待李棟梁走出屋門,壓抑的堂屋里,只剩下三人。
三人遲遲沒有說話,遇到這種場面陸峰也無奈,這叫啥事啊!
陸峰看著眼前這荒唐又悲哀的一幕,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朝著兩人說道。
“勝利,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