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話一出,周圍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陸峰,這么年輕一小生,竟然能懂得這么多學問,人不可貌相啊。
聞,陳福濟湊過來看他手中的碎片,辨認后,臉色變得鐵青,氣得身子都在發抖。
“未炮制的草烏頭,這不是我開的藥,我抓藥時都仔細核對過,絕不可能混進去。”
“未炮制的草烏頭只要被人誤食,必死無疑,這種喪天良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那漢子和婦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復雜,臉上的橫肉抽搐著,眼神慌亂,剛才的氣焰又消失了。
婦人更是嚇得忘了哭嚎,直愣愣的看著陸峰和他手里那黑黢黢的藥渣。
“你胡說八道,俺不懂,俺爹就是吃了你配的藥死了。”漢子還想狡辯,但聲音明顯底氣不足,眼神躲閃。
“不懂?”陸峰冷笑一聲,走了過來。
“不懂沒關系,陳先生有開方習慣,藥鋪都有底子可查,到時候再報官,那就是有人栽贓陷害,這罪名,也嚴重的很,是要拖出去吃槍子兒的。”
一聽到,吃槍子兒幾個字,兩人頓時慌了神,隨后相互看向對方,都愣了愣。
這兩人本來想借用此事來要挾陳福濟,最后走私了這種路子,以求訛點錢之類的。
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陸峰,兩句話就給這兩人計謀搞砸了,哪里還顧得上別的,先考慮會不會吃槍子吧。
那婦人嗷一嗓子,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起來。
“不關俺事啊,都是他,是他從別處弄來的草根子,說是能治疼,讓俺偷偷加進去煮的。”
“他說這樣就能賴上這藥鋪,訛一大筆錢,俺不知道那東西有毒啊,俺真不知道啊。”
她指著那漢子,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
“你個蠢婆娘,胡說八道什么。”漢子又驚又怒,抬手就要打那婦人。
兩人剛才還是相互配合訛詐的夫妻,現在為了推脫責任都撕破了臉。
見此場面,不由得感嘆,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啥都能干的出來,連自己的親爹都毒死了,這兩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夠了,證據確鑿,你們倆誰也別想跑。”陸峰大步上前,接著朝著陳福濟說道。
“陳先生,麻煩你去叫一下街道辦的同志,或者直接報官,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說罷,他點了點頭,便向門外走去。
就連陳福濟都沒有絲毫同情這兩人。
就在他走出門口的時候,那壯漢心里留存的僥幸徹底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絕望。
本以為,陳福濟這種醫生一輩子救死扶傷,多少會有點同情心,不會揪著自己不放。
但現在的情況,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報官可就是笆籬子蹲穿,甚至吃槍子。
策劃好的計謀,全被毀了,就是因為眼前這人。
他抬起頭,死死盯住壞了他好事的陸峰,狠咬著牙低聲道。
“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我就要搞個魚死網破。”
“俺跟你拼了。”他一聲嘶吼,猛地從懷里里掏出一把殺豬刀。
那刀身呈半月形,刃口還帶著豬血。
周圍人眼見此場景,驚恐的尖叫四起,全都跑了出去。
隨即,他右手緊握住刀把,就朝著眼前的陸峰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