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孟棠用指腹描繪掌心里的小物件,手感溫潤光滑,外形像魚。
    魚?
    孟棠愣了下,心里有了猜測。
    垂眸一看,掌心里躺著的正是小魚筷托。
    坐在她身邊的許鶴清都未必注意到她的動作,魏川他……
    孟棠沒意識到電梯來了,還是楊可喊了聲才讓她回神。
    她握緊小魚筷托,不明白魏川為什么給她這個?
    進了寢室,她放下包,去掉外套,將小魚筷托放到臺燈下。
    沉默許久,孟棠打開手機想要問問魏川,又忽然頓住了手。
    當時許鶴清坐在她旁邊,她有些不自在,只能無聊盯著小魚筷托。
    越看越可愛,沒忍住上手碰了下。
    魏川應該是無意中看到了,就向酒店要了一個給她。
    對,應該是這樣的。
    孟棠是最后一個洗漱的。
    她睡眠質量一向很好,今晚卻輾轉難眠。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罪魁禍首,在黑暗中咂摸出兩分不對勁。
    可具體哪里不對勁,她說不上來,一往深處想就煩躁異常,最后只能強逼著自己入睡。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上了課,雪下了幾個小時就停了,路面挺干燥的。
    心不在焉上了四節課,去吃飯的路上碰到了李寒津。
    孟棠沒有意外他來找自己,畢竟一起生活了好些年,李寒津的為人她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你怎么會過來?”孟棠一副不怎么歡迎的模樣。
    路上人太多,李寒津向四周瞥了眼:“你確定要在這里說?”
    孟棠帶著他繞了半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表情十分淺淡地問:“什么事?”
    李寒津說:“工作室搬遷,之前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你出事的時候我不在——”
    “已經處理好了。”孟棠截斷他的話,“我也不妨明著跟你說,爺爺不讓我跟你走得近。”
    李寒津苦笑:“老爺子真是……何必這樣防我。”
    后半句,他說得含糊。
    孟棠沒聽清,也無意去問,直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李寒津攔住她,“不是我非要纏著你啊,小師妹,而是你們學校聘請了我做非遺傳承導師。”
    孟棠一愣:“這個頭銜……學校讓你做什么?”
    李寒津說:“不參與日常教學,但會參與木雕相關的畢業設計指導,還有學術研討會和工藝展評審。”
    孟棠點了點頭,與他告別。
    李寒津瞇了瞇眼,她就一點不在乎?
    吃完飯回了寢室,謝泠音她們在說元旦放假的事。
    手機響了聲,魏川發了條信息過來。
    問孟棠元旦回不回去。
    這好像跟他沒什么關系,她沒有回復。
    魏川覺得奇怪,又連著問了幾次,孟棠都沒有回復。
    他從訓練館出來去了餐廳,隨意找了位置坐下,翻看和孟棠的聊天記錄,懷疑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兩三天不見,信息也不回。
    就在這時,他身后的餐桌來了幾個女生,坐下就開始討論:
    “我們學校聘了一個非遺傳承導師,賊帥,你們知道不?”
    “我知道,李寒津嘛,之前開過講座。”
    “他氣質真絕了,好多女生喜歡他,堵著去要微信,都被回絕了。”
    “可他天天去找雕塑系的孟棠,有人說他倆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他倆差了六七歲吧?”
    “六七歲,又不是六七十,換做我,我也愿意啊。”
    魏川筷子一頓,李寒津去美院做了非遺導師?
    操,他這是奔著孟棠來的吧?
    胃口盡失,魏川放下筷子,在手機上飛快地輸入:你有-->>空嗎?有事跟你說。
    耐著性子等了十分鐘,魏川干脆打了語音過去。
    這次孟棠接了,問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