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青知道許長夏和陳硯川之間什么都沒有。
許長夏和江耀那么恩愛,走到哪兒都要在一起,她怎么可能跟江耀的小舅舅有什么首尾呢?
“對不起,是我說話不中聽。”沈妙青小聲回道。
“出去,我突然改變主意,不想幫你了。”陳硯川隨即朝她下逐客令。
“硯川……”
“是我請你出去,還是你自己出去?”陳硯川冷冷問道。
沈妙青知道了,是她不該提起許長夏。
如今陳硯川最大的禁忌,便是許長夏。
她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看著陳硯川,欲又止。
“你知道,我的耐性有限。”陳硯川眼底帶了幾分戾氣。
沈妙青轉身走到門口,換好鞋子出門時,眼淚又“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自己和陳硯川之間或許還有一點兒可能,但是沒想到她多嘴一句,把事兒給辦壞了。
她回到自己外公外婆住處,拿起電話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一次沒成功,過了會兒,又打了第二次。
又等了一會兒,那邊電話便回了過來。
“喂?”電話那頭,是江耀的聲音。
“不好意思江團,你昨晚和我商量的事兒,我沒辦成功。”沈妙青盡量語氣平靜地朝江耀道:“你高估了我,恐怕這個忙我幫不上了。”
“舅舅不肯幫你,是嗎?”江耀低聲反問道。
“是,他不肯。”沈妙青無奈地回道。
“苦肉計也不好用嗎?”江耀又問。
“沒用。”沈妙青忍不住苦笑了下。
她自然不能告訴江耀,陳硯川對許長夏的感情,所以,就當是她沒用,幫不上忙。
“但是你可想好了,你們沈家和那個老男人已經在商議婚期了,如果你能讓舅舅回心轉意,于你于他來說,都是好事兒。”江耀頓了幾秒,繼續道。
沈妙青有苦難。
她知道,假如陳硯川愿意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不用再被沈家強迫,她也可以替陳硯川打掩護,畢竟許長夏和他傳出事兒的那晚,她是在場的,她可以幫他們圓過去。
可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陳硯川的,她今天要是直說了這個原因,恐怕陳硯川一點兒機會都不會給她。
“對不起,或許你找錯了人,你再另想它法幫他吧。”她沉默了會兒,朝江耀輕聲回道。
說罷,隨即掛了電話。
“囡囡,你剛又去了陳硯川那兒,是不是?”房間外頭,沈妙青的外公外婆聽見沈妙青說話的聲音,敲了敲門,心疼地問道。
“沒有。”沈妙青隨即否認道:“我沒去他那兒,放心吧。”
“哎,你們兩個人啊,真是……”外婆嘆著氣走了進來,坐在沈妙青身旁,伸手輕輕抓住了沈妙青冰涼的一只手,道:“你和他都老大不小了,這么耗下去像什么樣子呢?”
沈妙青還沒告訴外公外婆,沈家早就給她物色好了人選。
他們兩個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我知道了。”沈妙青努力朝外婆笑了笑,柔聲回道:“我已經不喜歡他了,以后我都聽你們和媽媽的。”
外婆想了想,道:“那個裴鶴年雖然我們也不大看得上,但是你媽說得也對,你既然跟人家一直糾纏不清,裴鶴年愿意娶你,裴家父母也愿意接受你,不如就嫁給他吧。”
裴鶴年壞了沈妙青的名聲,他就是個強奸犯。然而老一輩的人卻不這么想,他們會覺得嫁給裴鶴年才是皆大歡喜。
沈妙青微微低著頭,沒吭聲。
好半晌,才回道:“外婆,我有點兒累了,我想休息會兒。”
沈妙青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可是有些事情,她不能直截了當地跟兩位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明講。
“好,我不多說了,我知道你喜歡陳硯川,心里還是放不下他。”外婆嘆著氣道:“這事兒還是要你自己想清楚才行。”
說罷,起身便出去了。
沈妙青看著她關上了門,轉身,躺在了床上,眼淚卻無聲地順著眼角滴落,很快濡濕了一大片床單。
就在她準備起床洗掉臉上的眼淚時,門外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突兀的車喇叭聲。
沈妙青打開門往外一看,隨即愣在了當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