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勾起唇角:“不知太子殿下準備捐資多少?本王的兵馬不日即將開拔,正好可一同將東宮的這份心意,安全送達北地。”
    剎那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太子身上。
    太子儒雅溫俊的神色微微緊繃。
    許靖央這話,將他徹底架在了火上。
    大家都出了,東宮不出,像什么樣?
    再者,她還要派兵護送,這意味著他承諾的物資必須實打實,一兩銀子、一石米都做不得假。
    給少了,會被拿來跟寧王與平王比較,給多了,又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許靖央害人不淺!
    太子抬起俊眸,發現皇帝也正望著他,還說:“鈞兒,你同羅家姑娘的婚期,不是也近了么?不妨如同信兒這般,捐資積福,造福社稷。”
    太子喉頭滾動一下,拱手垂眸:“是,父皇,兒臣正有此事,也要為天下做表率,故而,東宮捐米一千石,銀晌……十萬兩,布匹兩千件!”
    這個數字,明顯壓過了平王和寧王,更遠超任何一位官員。
    太子的臉色隱隱發青。
    這幾乎掏空了他東宮整年的用度,卻騎虎難下,不得不為之。
    許靖央這才微微一笑,拱手道:“太子殿下仁厚,北地百姓必感念天恩。”
    皇帝也更為欣慰,算得上是他病了以來,第一件合乎心意的事。
    故而皇帝夸贊許靖央在內的諸位大臣,以及寧王、平王和太子的忠孝,繼而擺手,散了朝會。
    太子幾乎是第一個拂袖而去,背影僵硬。
    許靖央鳳眸冷冷掃了眼。
    早些時日,她提出要修長城,魏王干的如火如荼,地基打的堅固牢靠。
    可魏王離京以后,太子接手工部和此事,竟以大戰后需要休養生息為由,將修長城的事罷免了。
    至于戶部已經給工部撥款修長城用的銀子,到底有多少回到了國庫,又有多少落入了東宮自己的手中,不得而知。
    許靖央的暗騎衛曾告訴她,太子、長公主等人不斷收斂錢財。
    他們幾乎是巨富。
    但這些銀子都用到了何處,竟查無可查。
    許靖央在這方面有些經驗,便猜測,太子多半是在哪里豢養了私兵!
    前世時,太子是被賜死的,具體緣由,許靖央因當時被關在屋內所以不得知。
    但蕭賀夜斗倒太子,又能讓皇帝親自下令處死他,說明定是不可饒恕的過錯。
    若是私兵,那么造反被處死,也是情理之中了。
    許靖央一邊想,一邊從白玉階上離去。
    木刀等人早就在階下等著她,看著許靖央一襲銀青蟒袍大步走來,在一群臣子中,風姿卓越,讓人不可小覷。
    “王爺,剛剛……”寒露正要匯報一件事。
    就在剛剛,顧嘉又帶人去威國公府,求見許靖姿了。
    只不過被拒之門外,還叫嚷了一陣子。
    恰好遇到許靖妙的定親夫婿盧六公子,這才被趕走。
    但寒露話都沒說完,陸國舅就從許靖央身后趕來。
    “昭武王,留步,還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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