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那群金瓜武士登時直接就將史鎮湘奪了笏板、摘了官帽、剝了官服,向外就拖。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臣真的只是心憂家國,并無他念……”
史鎮湘臉色一片煞白,邊被拖出去邊高呼道。
“陛下,史鎮湘是兵部尚書,位居三品,老臣相信,他忠君愛國、別無他念,剛才確實語諫有不當之處,但陛下的處罰也確實過重了一些。
若是真這般處置,陛下,殿前諸臣,就該沒人敢建獻策,政務體系噤若寒蟬,寧可不做事也要少出錯,長此以往,于國事不利。
老臣,懇請陛下三思啊!”
徐陽吃了一驚,真是沒想到,景越帝今天居然殺伐決斷,并且,因為一個李辰不斷地神助攻,景越帝也真正地抓到了這些人的痛腳和把柄,一切都做得堂堂正正,讓他們有苦都說不出來,想勸都沒辦法勸。
眼看殿下那些人,人人自危,沒有人再敢出頭,徐陽一咬牙,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不出頭是不行了,兵部尚書,那可是三品大員,培養出來一個不容易,他必須要保下來。
如果保不下來,誰以后還能再相信他,再跟著他混,甘心替他賣命?
于是,徐陽一撩袍裾,“撲嗵”一聲跪倒在那里,雙手撐地,重重磕了一個頭,為史鎮湘求情。
“陛下,還望三思啊!”
周圍那些大臣,有樣兒學樣兒,也稀里嘩啦地跪倒了一大片。
剩下沒跪的,要么就是官兒太小,跪了也沒用。
要么就是景越帝這一系的,眼神暢快、唇噙冷笑,袖手旁觀。
“陛下,在這種時候,身為兵部尚書的史鎮湘居然說這種話,確實該問罪。
不過,陛下,若有居心叵測之人傳出去,說史鎮湘僅僅只是因為諫,便因獲罪,對陛下的聲譽不利。
須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悠悠眾口,傳來傳去可就會變了味道。
所以,陛下,還望三思啊。”
此刻,旁邊的衛王梁宇也開口說道。
字字句句都沒有替史鎮湘求情,卻是字字句句都從“為了景越帝好”的角度甚至是提出了威脅。
這也讓李辰深深地看了梁宇一眼,論起官場斗爭的經驗來,這位一直滿面春風從來不多的梁宇,絕對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比起徐陽來,機心更甚!
景越帝瞇了瞇眼睛,吐出口長氣去,“衛王說得也對,也罷,那就暫饒他一次,不過,朕也不能輕易放過他,拖出去,杖二十,殿上除授,免去兵部尚書一職,養好傷后,去吏部待命!”
一群大臣站起來,俱是沒人再敢多。
“謝陛下輕責隆恩……啊……”
遠處,剛被拖到大殿外面摁在地上的史鎮湘帶著哭腔地道。
不過他剛喊到一半,“啪”,旁邊的侍衛一棍子就干在了他腰上,他“啊”地一聲慘叫,疼得險些一下昏死過去。
“還有誰?”景越帝眼中威棱迸射,望向四周怒喝道。
沒有人說話,起碼,今天是沒什么人敢再出什么妖蛾子了。
景越帝長久以來憋悶在心頭的一口惡氣終于得釋,無比痛快。
當然,他更清楚,如果不是李辰,那他現在想出這口惡氣、顯示龍威、重振朝綱,還真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