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后的五萬拓跋氏大軍也全部整軍完畢,即將開拔。
可是,全軍上下,卻接到了一個奇怪的命令,直接向東南,渡過延河,然后,再向離水而去,渡過離水后再繞過騰州,再渡別水,去向墨州或更遠的書州。
“說得慷慨激昂,你只不過是想讓我們去送死,然后掩護你們撤退罷了。我們不走,更待何時?”
拓跋剛滿臉冷笑。
“可是,據說延河對岸還有李辰的五千重甲部隊,我們,我們如果渡河,會不會遭受到李辰的打擊?”
“那就等下去,我相信,季伯不會那么傻,他一定也會如我們一般,想渡延河繞大圈再去離水的,怕是,他現在已經開始渡河了。
傳我的命令,讓我們的斥候緊盯著他們,一旦他們開始渡河了,我們也做好準備,等他們被李辰部隊攻擊時,利用他們牽制李辰的難得窗口期,以最快的速度渡河,然后直奔離水。”
拓跋剛道。
“喏!”周圍的那些將領叩胸道。
……
“大單于,我們,真的還要在這里等下去嗎?季伯和拓跋剛都是奸滑似鬼,指望他們,怕是指望不上的。”
中軍大帳之中,有將領低聲問曲泥乃乃地道。
“當然要在這里等下去,并且,誰說指望不上他們?必須要指望他們,我們才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曲泥乃乃地卻是神色冷冷地一笑。
所有的心腹將領都面面相覷,都不明其意。
“他們現在,怕是已經開始渡河了吧?只要他們渡河,李辰的那五千重甲騎兵絕對不是吃素的,一定會將他們剿滅。
可就算是八萬頭豬,他李辰也要抓上幾天,況且他兵力太少,對付那八萬頭豬,已經是頗為吃力了。
所以,只要他們拖住李辰,讓李辰無法渡河來打我們,我們沿延河直接向赤陽湖方向,最好趁李辰的部隊還沒有合圍,我們能夠直渡赤陽湖。
若是已經合圍,中州方面出兵,那我們就在延河的拒虎灘登船,那里有早已經準備好的各類渡船,我們不橫渡,是直由延河過赤陽湖,再沿水路向渭水,最后回去書州,守在那里。
只要到了書州,就是天寬地遠,背后就是千云山缺,我們進可攻退可守。”
曲泥乃乃地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戰局已經糜爛到了這種程度,他也無力回天,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保命為主了。
保命,當然是要先保自己的命再說。
只要保住曲泥族的這四萬骨血精銳,以后,就還會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那,濁州……”
有人試探地問道。
“石斑和狄坍火,就讓他們自求多福吧,我,也無能為力了。
若是可以,我會替他們照顧好他們的部落和女人們孩子的。”
曲泥乃乃地眼中露出了殘酷的神色。
西部地區,生存環境惡劣,也無限放大了人性中最邪惡丑陋的一面,唯有自私,才能更好地生存,這是鐵血的環境法則!
所以,曲泥乃乃不會有半點羞愧之心!
正在這時,外面的傳令兵匆匆跑了進來,“報,大單于,有多封后方急報。”
曲泥乃乃地拿了過來,只是看幾眼那幾張紙,頓時眼皮激跳,心中寒氣直冒。
現在,中州已被克下,僅不到半個時辰,兩千守軍全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