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這云淡風輕的語氣,顧忱曄終是沒繃住,咬牙切齒的道:“慕云瑤的父親被帶走調查,以及昨晚的飯局,是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是。”
棘承認的干脆利落,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反倒是顧忱曄,一時被堵得不知該說什么。
沉默中,只有電流在沙沙作響。
“把自己丈夫送到別的女人手里,棘,你可真大度,是不是我和她真睡了,你也不在意?”
棘拿下手機,看了眼通話時間:“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哪怕是早就知道答案,但這一刻,她的默認還讓顧忱曄的心止不住的往下墜,他咬牙冷笑:“你就那么確定,你那些手段一定能扳倒慕家?”
“我查過慕家所有的人際關系,只要你不從中作梗,他們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她不是自信自己的手段,而是相信周家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經過這次競爭,兩家便是徹底撕破了臉。
“……”顧忱曄氣極反笑:“我是該夸你厲害,還是該說你心機重?”
精于算計、步步為營這幾個字,當真是被她玩得明明白白,誰都只是她手里的那枚棋,用完后就可以像丟垃圾一樣丟掉。
棘:“你隨意。”
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感。
“……
”
顧忱曄惱怒的掛斷電話,對著虛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莫名覺得周圍空蕩蕩的。
平時這個點,別墅里也只有棘在,他完全沒覺得空,但如今只是少了一個人,卻仿佛做什么都有回音。
他有點待不下去了,撥通了薄荊舟的電話。
“出來坐坐。”
“棘呢?”
顧忱曄前幾天跟他說要和棘增進夫妻感情,這段時間都別約他。
“……跑了。”
“哦。”
“你不驚訝?”
“驚訝啊,”薄荊舟平淡的回他:“驚訝她怎么現在才跑。”
“……”
“就這事兒,你高低得給慕云瑤擺一桌,要不是她,棘現在二婚的娃都能打醬油了,指不定新年還能喊你一聲顧叔叔,管你要紅包。”
之前他沒少拿沈晚瓷的事陰陽怪氣他,如今被他逮到機會,可不得狠狠報復回來。
顧忱曄:“滾。”
他剛掛斷電話,薄荊舟就發了個定位過來,是薄氏樓下一家咖啡廳,其規格跟星巴克差不多。
大概是位置絕佳的緣故,周圍好幾十棟樓的牛馬,所以這么晚了,生意竟意外的還可以,他在一堆疲憊到生無可戀的臉里一眼就看到了薄荊舟:“大晚上的喝咖啡,想猝死別拉上我。”
“這附近只有這地兒還開著門,”薄荊舟一邊說話一邊看向門外,隨后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轉頭:“還有,你恐怕連這都喝不上了,找你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