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鄂金戰士,人人臉上涌現出悲壯的神色,他們知道,生命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但是,沒有人退縮,俱都默默地舉起了長刀,刀鋒指向了對面的李辰,仿佛要隔空將他千刀萬剮!
隨后,托倫腳后根一磕,馬兒緩緩向前,單獨出陣而去。
“誒?那老頭出來了?看起來想單挑?我出陣去迎戰他,可好?”
白玉香眼睛亮了起來,轉頭望向了李辰。
“不,他只是想做最后的掙扎!
困獸猶斗,你不可輕舉妄動壞了整體安排部署,否則,軍法處置!”
李辰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著濃烈的警告意味。
“噢,知道了。”
白玉香這才強自摁捺,抬頭望向遠處。
就看見,托倫已經行至兩軍中間,距離他們至多百五十步,已經堪堪進入了戰馬沖鋒時弩弓攢射的極限距離了。
“辰哥,我想沖一波,射死他!”
侯小白在李辰身后,頗有些躍躍欲謝。
“先聽聽他要說什么。”
李辰不置可否地道。
“李辰,可敢與我一敘?”
托倫望向了對面,提氣揚聲喝道。
“有話說吧,這邊聽得見。”
李辰并未前出,只是勒住馬韁繩,冷冷哼道。
“大衍人,果真都是懦夫啊,我一人獨行前出,你卻連軍陣都不敢出?
虧你剛才還問我可敢一戰,原來,只不過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你還算不算個吊卵的男人?
如果你不行,讓你身邊的那個女人來吧,我的兒郎們會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男人。
你,不行啊!”
托倫縱聲狂笑道,直接進行語刺激。
草原人在上一朝曾經被打下來統治過兩百年,所以基本上都會漢話,交流起來無障礙!
“沒卵的男人,那不就是太監么?”
“沒錯,據說他們大衍最喜歡太監,不光皇宮里用,甚至還有專門把雞兒割了給男人用的太監。”
“那叫兔子,我以前也跑到大衍境內用過,嘖嘖,滋味比女人好得很,他們都說,三扁不如一圓。”
“那李辰,這般白凈好看,莫非也是個兔子?”
“必是必是,原來是兔子李辰、沒卵男人,怪不得他不敢直面咱們山主大人。”
“要不,一會兒把那太監兔抓過來也試試?你都說了,三扁不如一圓嘛。”
“試試就試試。”
“哈哈哈哈……”
后方的鄂金騎兵也縱聲狂笑,極盡惡毒嘲諷之能。
“我草泥瑪!”
趙大石兩塊腮肉怒突出來,握著大槍的手已經抖了。
身后的玉龍新村的所有戰士,憤怒粗重的鼻息響成一片,比戰馬喘息得還急,沒有一個不是眼中冒火,死死地盯著對面的人,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將他們全都撕碎!
原本還笑盈盈的白玉香眼神逐漸冷厲肅殺了下來。
侮辱誰都行,哪怕是她。
但,侮辱她的辰辰,哪怕只是口頭侮辱,哪怕她明知道這是敵人的伎倆,也不行!
辰辰,是她的辰辰。
她可以死,但她絕不容忍誰對她的辰辰有半點不敬!
她的身體開始寸寸降低、緩緩下伏,如一匹狩獵的母豹,只要撲出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這只不過是敵人激怒我們的伎倆罷了,保持冷靜克制。”
李辰卻是冷冷一笑,對這種無聊的伎倆不屑一顧。
這種套路,幾千年的中外戰爭,經常用到,如果當了真、上了當,那才是傻逼。
可就在他回頭安撫眾人之際,突然間身畔馬蹄聲隆隆響起,李辰吃了一驚,“豁”地一轉頭,結果就看見,白玉香已經如離弦之箭,持槍向著遠處的托倫直沖了過去!
“托倫,你這老匹夫,敢辱我家辰辰,今天,我必一槍刺穿你那張臭嘴!”
白玉香厲咤道。
狂風烈烈,漫卷黑發。
這一刻,明眸如烈焰,戰馬如狂風,她必須要,殺了那個嘴臟如糞坑的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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