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六子枯瘦的臉上,揚起了一抹興奮的笑。
他悄悄打開房門,去了院中。
“他要干什么?裝撒尿,去通知郭龍輝,來個甕中捉鱉?”
不能再等了,就在此刻!
秦衛東從床底爬出,輕輕打開后門的門栓。
>gt;踏出堂屋剎那,他防備的扭頭看了眼,孫七和馮勝沒醒。
可就在他準備翻墻離開時,院中皎潔的月光下,六子掏出了一個裝著白面的塑料袋。
塑料袋上印著圖標,一個禿鷹頭,和地窖的白面一模一樣。
“怪不得那么瘦,原來,他對這東西上癮!”
秦衛東恍然。
一個比較靠譜的想法浮現——六子肯定偷偷去過地窖,當發現是白面后,偷了幾包。
不是他膽大,有了癮后,對這種玩意壓根沒抵抗力。
或許,六子還在自作聰明,覺得偷幾袋不會被發現。
發現了,郭龍輝也會找到孫七頭上。
秦衛東心中暗罵,他偷走這些白粉,無意間平了六子的賬,便宜這狗東西了!
事不宜遲,不能停留了。
堂屋和后墻之間是個胡同,秦衛東將獵槍斜挎在肩上,背上的二十斤白粉似乎也輕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雙腳各自撐住院墻和堂屋墻,一點點往上挪。
當頭探出院墻后,他先觀察了一下外面的環境,見四下無人,雙手搬住墻頭,蜷身翻了出去!
巨大的慣性,讓他落地后踉蹌了兩下,接著穩住了腳步。
成了!他心中狂喜的吶喊幾乎要沖破喉嚨。
然而,這狂喜只維持了一瞬。
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拐角,柳琴!
秦衛東的心臟再次被攥住,只要對方喊一嗓子,寂靜的村子會立刻暴動,郭龍輝的手下傾巢而出。
而柳琴也愣住了,皎潔月光下,映照出她煞白的臉。
她下意識朝不遠處的一戶宅院看去,接著猛地回頭,目光落在那袋東西和獵槍上,渾身一震。
秦衛東咬牙摸向獵槍。
他太想弄死柳琴了。
二十年前,這毒婦成了郭龍輝的后娘后,一直針對瘋娘。
但迫不得已,是不能開槍的,那樣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而且,柳琴身后就是拐角,估計他還沒開槍,這毒婦就會躲過去,直接跑沒影。
不過,說來奇怪,郭永財停尸新宅,郭家親戚都過來了,柳琴不在家呆著,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秦衛東順著柳琴剛才瞥了眼的宅子看去,居然是村長的家。
柳琴剛從村長家出來?
要知道,牛家村現在的村長吳金水,也是來自村里的大姓,族人不比郭家少。
郭福來當了三十年村支書,讓吳家十分不滿。
郭福來退下來,吳金水當上村長后,兩家關系也沒有緩和,反而小矛盾不斷。
這種情況下,柳琴和吳家人接觸,實在太奇怪了。
就在秦衛東思索如何應對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道驚疑聲。
“咦?嬸子,天寒地凍的,你怎么出來了?”
郭龍輝的手下,約摸十幾人,有幾人手里還拿著火器!
這幫人來的方向,正是秦衛東逃出村的路徑。
怎么辦?
硬剛?他獵槍里只有兩顆子彈,能逃掉嗎?
然而,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時,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柳琴居然主動指著眾人身后,大聲喊道:“三寸釘,我剛才好像看到秦衛東了,他朝那邊跑了,趕緊追!”
“什么?臥槽!那小畜生還真沒被相家兄弟打死!”
三寸釘等人聽到這話,立刻轉身朝東面追去。
陰影中,秦衛東狠狠愣住。
大腦宕機,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毒婦居然主動幫起他來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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