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正端起桌上微涼的茶水,試圖用這杯水壓下心頭被三人連環質問引起的煩躁和微妙心虛。
    她剛啜飲了一小口,溫熱的水流尚未潤濕喉嚨——
    “噗——咳咳!咳!”
    花絮那石破天驚、混合著曖昧的的話語,像一道驚雷直劈天靈蓋。
    喬安一口茶水半點沒喝著,全噴了出去,嗆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扶著桌子咳得驚天動地。
    “花、花絮!你胡說八道什么!”
    好不容易順過氣,喬安臉頰漲得通紅,也不知是嗆的還是氣的,她指著花絮,手指尖都在發顫。
    “說什么虎狼之詞!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簡直要跳腳,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扯到之前的事了。
    “哼。”一聲清冷的哼笑從旁邊傳來,帶著十足的嘲諷意味。
    沈聽慢條斯理地用指尖撣了撣長衫。
    抬眸,眼神涼薄地掃過喬安。
    “怎么就是胡說八道了?時間太久遠了,就裝作忘了是吧?
    喬安,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清晰又冰冷。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我們四個一個都不能少,少了誰你都活不下去?
    是誰變著法兒地招惹,許下那么多承諾?
    還說雨露均沾,最是喜歡我們四個一起侍奉你,都忘的干干凈凈了?”
    喬安瞬間啞火,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貓,所有辯解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是了,是了!又是這樣!
    她心里一陣憋悶,幾乎要嘔出血來。
    如今只恨那原主留下的風流債、糊涂賬,樁樁件件都要她來背鍋!
    那些她根本沒做過、沒經歷過、甚至無法想象的“過往”。
    此刻都成了釘死她的證據,讓她連辯解都無從下口,蒼白又無力。
    她張了張嘴,最終只能憋出一句帶著濃濃懊惱和憤懣的話,聲音都低了幾分。
    “……年少無知!你們就不能忘了嗎?!”
    這話與其說是辯解,不如說是破罐破摔的抱怨。
    然而,還不等喬安組織好語,思考如何將這事情含糊過去,或者干脆轉移話題。
    眼前的情景就讓她再次僵在原地,瞳孔地震。
    只見那三位風格各異的美男,似乎將她那句“年少無知”當成了某種默認或者說無力反抗的信號。
    極其默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之復雜讓喬安頭皮發麻),然后……
    然后他們竟然齊刷刷地轉身,目標明確地朝著她臥室里那張足夠寬敞、鋪著柔軟錦被的雕花大床走去!
    動作流暢,自然無比。
    花絮一邊走一邊解開了長袍的系帶,外袍滑落,露出里面略顯單薄的里衣,他甚至還回頭沖喬安拋了個哀怨又帶著點挑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