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嚴初九現在盼她來,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亂來。
沖動是魔鬼,昨天他已經深深地領教過了。
門外,終于傳來了腳步聲。
很輕,像怕驚擾了島上的寧靜,卻還是清晰地傳進了嚴初九耳中。
他心頭一動,幾乎是立刻站起身——這個時間點,除了周凌云,不會有別人。
花姐是個成熟穩重的女人,被婉拒一次后,應該不會再來。
成年人的世界,體面很重要,誰還沒點自尊自愛呢!
嚴初九確認外面真的來了人后,這就揚聲說,“進來吧!”
“篤、篤、篤!”
門板卻仍然被敲響了,節奏沉穩,不似周凌云平日的輕快。
嚴初九眉頭微蹙,“誰?”
“是我。”
門外傳來安欣清冷的聲音,像淬了夜露的冰棱。
嚴初九愣了一下,眼底的期待瞬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詫異。
安欣怎么來了?
難不成她也像周凌云一樣,也有話要對自己說?
嚴初九走過去拉開門,看到安欣站在廊下,月光勾勒出她清瘦的側影,口罩已經摘了,唇線抿得筆直。
那是一張過分干凈的臉,下頜線鋒利如被月光裁過,眉峰微微挑起帶著天然的疏離感。
抬眸時,那雙眼睛清透如深夜海水,覆著層冷冽的冰,偏又藏著驚心動魄的美。
嚴初九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覺驚艷,甚至還會涌起將堅冰融化的念頭,而且也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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