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云手一頓,然后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往旁邊挪了挪。
“以前跟我做生意這么精明,現在卻笨得要死,你一看那淤泥,就該知道很深的啊,還踩進去!”
周凌云一邊嘴硬的數落,一邊禁不住臉紅耳赤。
兩人清洗了一通后,再次回到灘涂前。
周凌云便把一根飛釣竿遞給他。
嚴初九看了看釣竿上閃著寒光的鋒利三叉鉤,卻沒發現魚餌,不由問他,“餌呢?”
周凌云搖頭,“灘涂魚鬼精得很,用餌很難釣上來,只能用鉤子錨,你瞄準它們所在的位置,把鉤子甩到它旁邊,猛地往回拖,掛住它的身體就行了!”
嚴初九明白了,這不是釣魚,是錨魚!
以前相當鄙視,現在卻想試試。
他握著釣竿,看著周凌云演示。
只見周凌云半瞇起眼睛,瞄準淺水里一條兩指大的灘涂魚,手腕輕抖就將三叉鉤拋投了出去。
“咻——”
竹梢彎出個漂亮的弧度,三叉鉤帶著風聲嗒地一下落在魚的旁邊。
那魚受驚,尾巴一擺就要鉆進泥里,心里估計在罵:什么玩意兒,嚇我一跳!
周凌云的手速卻極快,手腕一翻,猛地往后收線!
鉤子在泥濘中劃出一道痕跡,精準地勾住了魚的背鰭,灘涂魚瘋狂掙扎,灰青的身子拍打出細碎的泥漿。
釣竿揚起,魚就被拽得飛了過來,一下就被周凌云抓在手上,再也逃不掉了。
“看,像打地鼠似的,快準狠,絕對能釣到它。”
周凌云沖嚴初九笑笑,碎發沾著一點泥水,眼里的紅血絲淡了些,倒有了幾分少女的鮮活,像雨后初晴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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