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見周凌云“似乎”對招妹上船跟著去沒意見,這就去發動了引擎。
沒多一會兒,游釣艇劃開碧藍的海水,駛出海灣,朝著月牙嶼方向而去。
在他們出了海灣沒多久,外面一艘船也跟著發動,不緊不慢的尾隨其后。
游釣艇劃開碧藍的海面,船尾拖出一道長長的白色浪痕,像沒寫完的省略號,在海面上攤開一片欲又止的茫然。
周凌云站在甲板上,海風迎面吹來,帶著咸腥的氣息!
那味道一半是海水的咸,一半是她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澀,怎么吹都散不去。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欄桿,指節微微發白,目光卻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死活不太敢往駕駛艙里瞟,仿佛那里面坐著的不是嚴初九,是能燒穿她臉皮的烙鐵。
昨晚的瘋狂像沒關緊的水龍頭,零碎畫面總往腦子里滴滴答答!
今早辦公室里的尷尬,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剛才在飯店那點若有似無的曖昧,更像是揣了只亂撞的兔子,把她的心攪得七零八落。
這所有的一切來回不停的沖撞著她的腦袋,讓她感覺混亂、羞恥、懊惱!
“我到底在干什么?”
周凌云對著翻涌的浪花罵自己,聲音輕得能被風刮跑。
明明該恨他的,恨他那副天無情機器的模樣,恨他總能輕易攪亂自己的心湖!
明明該離他遠遠的,遠到這輩子都不再打照面!
可自己倒好,竟然主動帶他去見自己的父親!
這操作,連她都想給自己頒個“迷惑行為大賞”獎杯!
別人都說愛情這東西,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最后敗于現實!
自己呢?
敗給了什么?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我,是我!)
駕駛艙里的嚴初九正專注地握著舵輪,陽光透過玻璃在他側臉打了道金邊,連下頜線都繃得恰到好處。
周凌云的目光終于落到了嚴初九身上,心里有個小人兒高喊:“進去啊,和他聊聊,把一切心結都化開!”
可另一個小人兒立刻捂住她的嘴:“別去!單獨相處多尷尬,萬一他提起昨晚的事情,你打算裝失憶還是詳細跟他說說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