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若溪已經做好了吃得苦中苦,方做人上人的心理準備。
誰曾想她到了后排之后,一向都火氣很大的嚴初九竟然沒沖她發火。
他只是神色凝重地講述起這次出海事故的來龍去脈,特別是她父親提供的那個海圖標記。
黃若溪聽完,恍然大悟,緊繃的肩膀雖然放松下來,心里卻很是失望。
只是齋聊跑進樹林來干什么?
有話不能路上說嗎?
真是的!
黃若溪暗里微嘆一口氣,也只能正經起來。
“我爸當村長那些年,經常協助海事局處理海難事故。現在我當村長,也不例外,這次黃雄,鄭運杰等人在海上出事,我也跟著家屬去看了現場,今天才剛回來。”
嚴初九心頭一跳,裝作不經意的問,“現場情況怎么樣?”
黃若溪輕輕搖頭,目光望向遠處海天交接的地方,“什么都沒找到…漁船、尸骨,全都不見了。”
嚴初九佯裝吃驚的問,“一個都沒活下來嗎?”
“吳阿水僥幸活下來了!我代表村委會去醫院看望過他,他說他們在海上遇到了鯊魚群襲擊,除了他之外,別的人都葬身魚腹了!他也被嚇得精神有些失常,整個人半瘋半癲”
嚴初九對此并沒有多少同情,當時的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吳阿水能活下來,不是自己手下留情,而是他命大。
不過這事說起來罪惡感太重,嚴初九也不想過多的談論,擺擺手打斷黃若溪,“我們回村吧!”
黃若溪愣了一下,遲疑的問,“這就回去了?”
嚴初九下意識的問,“不回去干嘛?”
黃若溪臉紅了起來,聲若蚊鳴,“這里周圍沒有人,你要是,想打劫我,我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知道”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
樹林里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陽光透過車窗,照著她身上珍珠般雪白的肌膚漸漸顯露。
凱美瑞駛出樹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
駕駛座上的人換成了嚴初九,剛才每腳油門都踩到底的黃若溪這會兒已經開不了車了。
深情的放縱,讓她成為飽受風雨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