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呼吸急促,臉也很紅,扶一個大男人上廁所可不是件輕松的活兒。
“要…要吧。”嚴初九終于認慫,聲音都虛了幾分,“這地太滑,我怕摔倒了,醫院說我碰瓷”
葉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將他扶回床邊坐好,轉身就出去找輪椅。
病房里只剩下嚴初九和簾子后面的羅子豪。
空氣安靜得可怕,仿佛連消毒水都不敢揮發得太大聲。
嚴初九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努力對抗著胸腔里翻攪的不適和大腦深處隱隱的脹痛。
羅子豪則死死盯著那道隔開兩人的簾子,眼神怨毒得幾乎要燒穿布料。
剛才廁所里那陣細微的動靜,葉梓低低的驚呼和嚴初九含混的嘟囔,像針一樣扎進羅子豪的耳朵里。
憑什么?
憑什么他嚴初九落難了還有美人噓寒問暖,甚至連那種事都貼身照顧!?
而自己,堂堂羅大老板,卻只能孤零零躺在這里,忍受著腿傷反復的折磨,以及護士偶爾不耐煩的例行檢查!
強烈的嫉妒和不甘像毒蛇噬咬著他的心。
他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牽扯到傷腿,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這疼痛,比看到前任的新歡還讓他心肌梗塞!
“哼!”羅子豪終于忍不住,隔著簾子陰陽怪氣的開了口,“嚴初九,你挺會享受啊?住個院還有人伺候得這么周到?連廁所都要人扶著進扶著出?嘖嘖,這哪是住院,簡直是當大爺來了!”
嚴初九眼皮都沒抬,只是淡淡地回應,“羨慕啊?要不你也找個愿意扶你的人?”
一句話,又戳中了羅子豪的痛點!
他的人緣很差,生病了除了家人,幾乎沒有人來探望,更別說是照顧了。
“你!”羅子豪氣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又牽動了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你少得意!我看你就是個繡花枕頭,表面看著沒事,指不定傷得多重呢!等著吧,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有你哭的時候!”
“那也比你強。”嚴初九的聲音依舊沒什么力氣,卻精準地戳著羅子豪的肺管子,“至少我能下地,能讓人扶著走兩步。你呢?”
這補刀,堪比殺人誅心!
羅子豪瞬間破防了,因為照這樣癱下去,他變成殘廢的幾率超過80!
他抓起自己的枕頭就朝簾子那邊狠狠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