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貼著周南枝的耳際,沙啞的聲音只他們兩個人能聽到,“今晚你別哭。”
誰要他啊,還好上次他不行,否則要惡心死她。
她看上的,只能她一個人擁有,除非她不要的。
周家有的是讓她揮霍的資本。
商陸出門后,周南枝開車尾隨出去。
她不但要離婚,還要找到證據,不能讓顧晏寧白白撞壞了她的腿。
還有那什么違禁藥,她也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今年二十二歲了,明年的世運會,最后一枚金牌,拿到就是雙滿貫。
最早學習跳水的時候,是因為兩個人。
一個是商陸,一個是她的父親。
當然前者大于后者。
后來,在長期的堅持下,她除了對職業的熱愛,還有更多的是榮譽。
她的年齡差不多要到了,雙滿貫后退役,是她夢想已久的事情。
所以,她的腿傷讓她遺憾萬分,但因為能嫁給所愛之人而消減。
可她沒想到,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只要想到她被最愛的人給騙了,她的心臟就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嗞嗞地往外冒著血。
她怎么能容忍自己被騙婚,甚至失去夢想。
周南枝的指甲都陷進方向盤皮套里,抬眸過去,商陸的邁巴赫停在露天餐廳旁。
他從車里下來,西裝外套披在肩膀上,往常病弱緩慢的步伐都變得倉促起來,大踏著步子走過去,捉住顧晏寧的手腕,果斷地從顧晏寧手中抽走高腳杯。
男人的聲線責備,“胡鬧什么,你的職業生涯允許你喝酒嗎?”
“阿陸,你讓我出國,一年后我都22歲了,下次世運會是四年后,我的年齡不能允許我再參加比賽了,還管什么職業生涯,你放手,讓我喝”
周南枝坐在車里冷笑,好大一壺綠茶,真想喝酒,干嘛把商陸叫出來。
“不許再胡鬧了,我送你回去。”
顧晏寧掙扎著要甩開商陸的手,“不,我不回,我已經失去了你,還要再失去夢想,我的人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不是周南枝瘋狂地追求你,我擔心失去你,也不會開撞她,你也不用娶她,我是害怕失去你,阿陸,求求你,別讓我出國,好嗎?”
顧晏寧淚眼婆娑地望著商陸。
商陸沉默了好久,最后淡漠地吐出一個字,“好。”
顧晏寧一頭撲進商陸懷里,商陸悶哼一聲。
顧晏寧慌張地從商陸懷里出來,看到商陸白襯衫的胸口處染了血。
“阿陸,你受傷了?我讓我看看。”
商陸語調很淡,“我沒事。”
“不行,都流血了。”
顧晏寧一把扯開商陸的襯衫。
周南枝坐在車里都看到了商陸的胸口上有兩道傷口,刺目的紅,讓周南枝胸口陡然一緊。
說起來也奇怪,她跟商陸結婚后,知道他的左胸口上面錯縱著許多道傷疤,這次竟然又增加了兩道新傷。
顧晏寧強行拉著商陸上了車。
周南枝望著商陸的車子遠去,自嘲一笑。
驅車回去,周南枝坐在車里等到天亮,商陸也沒有回來。
他又騙她了
她八歲認識商陸。
整整十四年不顧一切的奔赴,終于被徹底擊垮。
明明小的時候,那么病弱的他,在地窖里發著高燒都會護著她。
明明他的身體不能再下水,還是不顧一切跳進水里去救落水的她。
明明是他說喜歡她,讓她長大后來找他,如果沒找到,讓她站在高處,他一定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