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汪雪是軍區醫院的醫生,她知曉嚴川的治病內容,但……
“我們對嚴川的家庭了解有限,這也是為何組織上同意你過來的原因,我們需要你配合,看看他失去哪部分記憶,再對癥治療。”
方知也點頭,“我肯定配合,我對他的事……很了解。”
“那肯定,”汪雪笑,“嚴川以前經常和松武炫耀,說你倆感情好得天上無地上有。”
方知也苦笑。
她憂心忡忡地跟在汪雪和周松武身后,去軍區醫院。
中途,周松武被勤務兵請走,于是就剩下兩人。
一路上,有許多男男女女和汪雪打招呼,還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方知也。
汪雪安撫方知也,“家屬區的人都很和善,嚴川和他們的關系很好,等你在這多住段時間,就明白了。”
方知也點頭,心里卻在想:她還能住嗎?嚴川不認她的話,她的位置很尷尬。
就這樣煎熬著抵達醫院,汪雪正要領方知也去病房,有個女護士跑過來。
“汪醫生,12床的病人痛得受不了,請你過去看看。”
“我馬上去。”
汪雪面色一肅,扭頭告知方知也。
“嚴川在1號床,你先過去等我,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過來。”
“行。”
方知也踱步去盡頭房。
她很緊張,焦心,一步步靠近的途中,心跳聲大得震耳欲聾。
嚴川不記得她,就不會愛她,那她面對的就是一個全新的嚴川,要怎么相處呢。
她深呼吸,手舉起,正要敲門,門卻被里面拉開。
“……醫生……”
伴隨著喊話聲出現的,正是嚴川。
快一年沒見,他比上次瘦了很多,套著的病號服有些松松垮垮的,頭上纏著紗布,臉色發暗發黃,眼神卻很清亮。
方知也啥都沒顧上,眼睛一眨,淚水就簌簌而落。
她投入嚴川的懷里,哭得泣不成聲。
嚴川呆住,身軀僵硬,下意識后退。
他捂著胸口,啞著聲問方知也,“你誰?”
方知也抹淚,“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方知也。”
“方、知、也……”嚴川一個字一個字地呢喃,臉上現出茫然,捂著胸口的手卻更用力。
方知也擔憂,要去扶他。
“你胸口有傷嗎?”
嚴川后退,拒絕她的攙扶,嘴上脫口而出。
“沒傷,你別擔心。”
這時,汪雪匆匆趕到。
“嚴川,你怎么了?”
嚴川直起身,下巴點點方知也,“雪姐,她是我的誰?”
汪雪看看臉有淚痕的方知也,心有同情。
“她是你的未婚妻,方知也,你以前天天掛在嘴邊,和你武哥說的。”
嚴川眼睛定定的,“領導排查過她了嗎?”
“恩。”汪雪點頭,“是你父親叫人送過來的。”
嚴川突然握拳,‘歐耶’一聲。
“沒想到我失憶前這么有出息,能談到這么漂亮的對象!”
汪雪:“……”
方知也:“……”
她突然不擔心了,嚴川失憶還是那個嚴川,本質上不會變,是和她相愛的嚴川。
方知也突然笑了一聲,悅耳動聽,引得嚴川和汪雪都看過來。
嚴川再度捂著胸口,“雪姐,快幫我看看,我的心一見她就不老實,砰砰跳得厲害。”
汪雪無語,又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