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好女兒多得是,你放心,母親這就重新幫你參謀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
“不要!”池宴清一口回絕:“孩兒現在心灰意冷,心如刀絞。
日后也當奮發圖強,將所有心思全都放到我的前程之上,暫時不再考慮兒女私情。”
他裝得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侯爺等人盡數被騙了過去,還覺得心有虧欠,誰也不肯勉強他。
此事傳進池宴行的耳朵里,印證了他的猜測,不由暗自惱怒。
這楚一依在自己面前裝得清高,愛答不理,私下里竟然與池宴清私定終身,也不是什么好鳥兒。
兩日后,靜初派往安平的人便回來了。
他冒用了池宴清府上侍衛的身份,略施小計,就將白靜姝的身份重新查實清楚。
果真,眼前這位所謂的白家千金,原來是假冒的。
那么,她身上所謂的梅花胎記,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白陳氏之鑿鑿,關于胎記之事,不曾與別人提及,白靜姝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剛將人打發走,雪茶一路小跑著入內回稟:“小姐,您快去門外瞧瞧吧!”
“怎么了?”
“剛才有人往咱們門口丟了個破麻袋。”
靜初被她著急的樣子逗笑了:“一個破麻袋你著什么急?”
“不是!”雪茶連說帶比畫:“麻袋是活的,里面有人。”
啊?
靜初不解何意,帶著雪茶來到門外。
府里人已經上前,將麻袋上面的麻繩解開,里面果真裝了一個大活人。
衣裳皺皺巴巴,已經臟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而且還滾了一身的泥巴,混合著血跡,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下人將他翻了一個個,臉上沾著灰塵,血跡,還有打結的頭發,雙目緊閉,不省人事。但仍舊能看得出來,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稚嫩少年。
靜初并不識得此人,詫異地詢問府上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下人回稟道:“我們也不太清楚,就幾個叫花子抬著過來的,往這一丟就走了,說是還小姐您的人情。”
叫花子?人情?
宿月出聲道:“莫非是上次想要搶劫咱們銀兩的那群乞丐?可是丟給咱們一個大活人做什么?”
嚴格來說,這小子都不算是大活人,頂多是半死不活。
靜初有些詫異:“他該不會就是那個仁合藥行的老板吧?”
“可不就是,我怎么把這個茬兒給忘了?這些乞丐還真挺仗義,說到做到。就是這下手挺狠啊,該不會把人打沒氣兒了吧?”
靜初彎身,將指尖搭在少年脈搏之上,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燒熱得挺厲害,應當是生病了。自然不禁打。”
“活該,讓他心術不正,還設計害咱們。這叫罪有應得。”
靜初起身,吩咐道:“來人,把他抬進去。”
下人依而行,將少年扛進府上,取水給他簡單地擦拭了手臉。
嘴唇干裂,眉清目秀,只是眉峰之間,有一道淺淡的疤痕,顯得這少年有些不羈。
靜初命人給他煮藥灌下,又給他清理了身上的傷。
少年燒熱得面頰通紅,緊咬著牙關,帶著一臉的倔強。
看他這副形容,該不會上次的事情令他傾家蕩產,這些日子一直流落街頭吧?
他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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