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一愣,喉尖兒酸酸澀澀的。
“池宴清,你分明知道,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你就真不怕被我拖累,死無葬身之地嗎?”
“怕啊,很怕,所以我以后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我要更多的權力,站在更高的地方。
我要讓所有人仰望于我,敬畏于你,我們的勝算就會更大一些。”
靜初終究是沒有忍住,左右瞧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一臉認真地對池宴清道:
“那我告訴你,關于楚國舅的那個秘密,你再決定,是否真要陪著我,一起趟這趟渾水。”
池宴清一口拒絕:“休想把我嚇跑,我也不聽。你只需要告訴我,你這樣煞費苦心地進入太醫院,接下來想做什么?我能幫你做什么?”
煞費苦心這詞兒雖然聽著刺耳,但也是大實話。
從一開始,助力白景安,到后來的義診施藥,靜初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憑借鬼門十三針,步步為營進入太醫院,自己就有進宮接近天家的機會。
否則,憑她一介孤女,這輩子都別想踏足皇宮的大門。
靜初“嘿嘿”一笑:“我想先找機會,查閱一下太醫院的脈案,以及太醫出診記錄,然后再制定下一步計劃。”
“你想調查誰?”
“蘇妃。”
池宴清一怔:“三年前暴斃而亡的蘇妃娘娘?”
靜初點頭:“假如有可能的話,我會想辦法翻案。”
“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負責此案的,正是李公公與現任的錦衣衛指揮使任明奇任大人。
而白大人就是因為牽涉此案,為了保命,才不得不將你送去了李公公身邊。”
靜初繼續點頭:“是。”
“你就不怕重新翻案,再將白大人置于水深火熱之中?到時候輿論四起,你難免要落一個睚眥必報,不孝的名聲。”
靜初聳聳肩:“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也只是有這個想法,具體還要等我了解基本案情,找到破綻之后再說。”
“巧了不是?”池宴清邪魅挑眉:“我就說,我這錦衣衛指揮同知不會白當。你若查案,我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說得輕描淡寫,靜初心里卻是沉甸甸的。
“你這樣做,無疑會得罪你的頂頭上司。這份人情太重,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要不,我給你磕一個?”
池宴清沒好氣地瞪著她:“留著吧,等咱倆拜天地的時候,你磕得實誠點。”
“滾!”
“好嘞!不送你了。”
再晚回去一會兒,自己在錦衣衛心目中的形象怕是就毀了。
當然,回去早了也不行。
顯得自己不中用。
靜初新宅。
結束一天義診,靜初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
剛進門,就聽到有人在長一聲短一聲地喊:“兇婆娘!兇婆娘,你終于回來啦。我都等你半天了。”
她愣怔片刻,方才反應過來,對方喊的好像是自己。
循著聲音望過去,見與國舅府相鄰的墻頭之上,楚傻子正騎在上面,沖著自己這里,興奮地揮手。
墻那邊,有七嘴八舌的聲音在苦苦相勸:“公子,您快下來吧。讓夫人知道了,小的要挨打。”
楚傻子置若罔聞,只是沖著靜初咧著嘴笑:“兇婆娘,我找到會說話的鳥兒了。你快來瞧。”
靜初眼珠子一轉,走到院墻跟前,抬起臉來:“在哪兒呢?”
楚傻子獻寶一般,接過別人遞上來的八哥籠子,舉起來,-->>給靜初瞧。
“快說話,你快說話啊。”
籠子里的八哥受驚,來回撲騰,不肯張嘴。
楚傻子說不出的失望:“剛才它還跟我說話著,會說早上好,謝謝。”